出租车内的两位女人发现了赵凤声,赵凤声却更早一步认出了熟人,只是今晚是跟田浩约定好的交易时间,不敢横生枝节,假装没看到,吩咐驾驶汽车的大刚开快一点。
“那俩丫头片子你认识?”大刚看了一眼后视镜问道。
“校友。”副驾驶的赵凤声心事重重,回答地简单干脆。
大刚发现出租车突然加快速度跟在车尾,骂了一句净他妈瞎捣乱!
今晚注定是一个心惊胆战的无眠之夜,田浩确定今晚交易,大刚和二妮三妮无论如何也不肯回到武云,一个陪在他身边深入虎穴,另外两个留在家里守候。赵凤声无奈,只好给大刚和傻小子各自弄了一件防弹衣,又把陈蛰熊的爱车奥德赛开出来,这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大安全保障。
车内除了三人,还有两位男人,一位来自禁毒局,一位来自刑事侦查局,为了不让毒枭们有所察觉,禁毒局的是从外地临时抽调来的老陆,据说业务能力很强,相貌平凡,身材平凡,双手始终夹着一根十块钱一包的黄金叶,满脸中年人的沧桑,丢到人群里绝对是最后一个才能发觉他的存在。赵凤声跟他交流过几次,基本上是有问必答,不问,就闭嘴装哑巴,属于老实巴交的那一类人。
刑侦局派出的是一位从警校毕业不久的新鲜面孔,小郝,长得一表人才,两道剑眉彰显年轻人独有的锋利,张新海说他是警校的尖子生,各项能力极其出众。赵凤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没把张局的话当一回事,新手上路总要经历磨炼,不是凭借气血方刚就能担任顶梁柱。
小郝在禁毒局开碰头会的时候还挺有模有样,嗓音洪亮喊着保证圆满完成任务,但今晚一走上车,小郝比老陆还像闷葫芦,脸色铁青,闭着嘴巴一言不发,指尖时不时摸向腰部手枪,似乎冰冷的铁疙瘩才能给他带来一些温暖。外面汽车喇叭声音稍微大些,禁毒局的小伙子如同惊弓之鸟,腾地一下绷直身体,险些将腰间的家伙式拔出来。
赵凤声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表面却不敢流露出一丝不满情绪,生怕小郝本来就忐忑不安的小心脏再度受创,堆出一个邻家大哥式的笑脸,扭过头,宽慰道:“小郝,方局和张局铺开了一张大网,咱们只是负责将幕后主使钓到明面,危险性会有,但不会那么严重,有他们兜底,不用担心。等咱们凯旋而归,张局说要给咱举办一场庆功宴,你喜欢喝白的还是啤的?到时候咱们可得真刀真枪拼上一场。”
小郝茫然抬起头,僵硬笑道:“我……不会喝白酒。”
“嗯,你们刚从大学走出来的精英,好像都对白酒不感兴趣,那咱们就喝啤的,咱俩联手,把你们张局灌到当场变成喷泉,你们光见张局耀武扬威了,没见过他趴到桌子上哭得稀里哗啦吧?我见过,上次喝多,被一位二百来斤的大嫂相中了,差点让你们张局当了一晚上便宜新郎,那体格,我滴个老天爷,如果不是我拔刀相助,你们张局没准现在得拄拐了。”赵凤声挑眉笑道,眼睛里有种男人都懂的暧昧。
“是……是吗?”小郝搓着双手,如同拉满弓弦的神经稍稍松懈。
老陆抬起眼皮,若有所思望了一眼口不择言的家伙。
赵凤声上过一线战场,平时又爱啃些心理书籍,于是对战前动员不陌生,无论是鼓舞士气还是调节情绪,都有自己一些小窍门。对于小郝这种雏鸟,看似荒诞不羁的言辞,绝对比呵斥勒令管用,赵凤声善于把控细节,努力将一切做到最好。
车里几个人或多或少带有紧张情绪,唯独坐在后面的傻小子一脸恬淡,单手托腮,呆呆望着窗外,一副俺是来旅游的闲散模样。偶尔路过烟雾缭绕的烧烤摊,傻小子眼睛顿时一亮,大如山核桃的眼珠子随着烧烤摊快速移动,等到离开视线范围之内,傻小子拿袖口擦拭嘴角,略带遗憾,顺便期待着饭东哥一会能带他大饱口福。
奥德赛越来越快,车辆难免发生颠簸,老陆扶住身前的两个硕大登山包,闷声道:“小赵,咱们车内放置了监听系统,所有谈话,指挥部全能听得一清二楚。”
“卧槽!”
赵凤声脱口而出,吓得差点从座位上跳起,“啥时候放的,我咋不知道?”
“好像是在你去厕所的时候。那个……赵哥,是我放的。”小郝相当不好意思答道。
赵凤声光想跳脚骂人。
把张新海损得底掉,尤其是当着他的同事和下属,回去了不得给自己小鞋穿?关进监狱倒不至于,挨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那也不好受啊。赵凤声一想起张局发飙时的雄威,心想祸从口出这句话真他娘的是至理名言。
可是耳机迟迟没有动静,既没有谩骂,也没有提醒他不要口无遮拦,赵凤声一琢磨,估计张局当着一大票人,目前不太方便,找他秋后算账的可能性极大。
“生子,后面那辆出租车还在跟着咱们,再过两条路就要到m1会所了,你看咋办?”大刚耷拉着脸说道。只要是办正事,他从来不会像平时一样恣意妄为,甚至看着比赵凤声还要沉稳。
赵凤声扭头看了一眼紧紧咬在车后的出租车,拿出电话,拨出商楚楚的号码,可迟迟没人接通。
赵凤声心情稍显焦躁,直接拨出了钱天瑜电话,不等那边出声,他直接用命令式语气说道:“想尽所有办法联系财务部的白小眉,让她带着商楚楚赶紧回家睡觉去!”
电话那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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