窘迫的声音复又响起:“小生···小生在这里···”
芳苓闻声忙下意识地转过了身子去,不多时,只见芳苓忽而厉声道:“你乃何人?”
“小生···小生姓薛名钰,字子渊,元陵人士,乃是刘家刘秉珅的表兄,小生家住在城南洪兴街清水巷成衣铺子后头的薛家,家中尚有老母及幼妹一家三口,今日···今日是随着表弟一道登门参宴的,小生···小生···”
只见那人急急忙忙的回着,只越说越急,到最后竟然开始变得有些语无伦次了起来。
芳菲瞧了忍不住低声笑出了声儿,只刚出声忙捂嘴止住了,见芳苓瞪眼瞧了过来,芳菲忙止住了笑。
随即调整了下神色,板起了脸,装作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接着芳苓的话冷冷道着:“谁问你这个呢?是问你如何出现在了这里,这里是女眷设宴的地方,你难道不知道么?或者——”
芳菲忽而眯着眼,一字一句道着:“你趁着这旁若无人之际,偷摸着寻到了到了这里,竟还敢私自唤着我家小姐的名讳,说,你到底是有何居心?”
那人闻言一慌。
忙白了一张脸慌慌张张的道着:“姑娘莫要误会,小生绝无他意,小生方才是恰好经过此处,见姑娘在此,此番过来是···是特意来与···与秦···秦姑娘致歉的,小生并无唐突姑娘的意思,还望姑娘见谅···”
这位姓薛名钰说这话时,一直双手作揖的垂着眼,双眼未曾乱瞟,瞧着倒算是老实可欺。
芳苓芳菲二人闻言不由对视了一眼。
一直背对着坐着的秦玉楼这才不紧不慢的起身转过了身子。
这才瞧见亭子下嶙峋假山旁竟立着一名十七八岁的白面书生。
只见此人面白唇红,眉长目秀,穿了一身半旧不新的浅蓝色长衫,腰上挂着一块白色玉佩,身上再无其他装饰之物。
又见衣裳袖口领口似浆洗得发了白,但全身从头到脚收拾得干净整齐,瞧着倒也令人舒适。
微微低着头,神色似有些紧张。
秦玉楼瞧了两眼,随即神色淡淡的问着:“你我并不相识,因何致歉?”
秦玉楼的声音温柔如水,呢喃软语,只觉得酥软人心,余韵绕梁。
薛钰听了,只觉得心中酥酥麻麻,胸口一下一下砰砰直跳得厉害。
下意识地忍不住抬眼瞧了一眼,随即心口一跳,面上蹭地一下红了,便是连脖子、耳尖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了一片。
芳菲瞧了想要不敢笑,一直强忍着。
薛钰忙低下了头,垂得低低的,面上似有些无措。
半晌,只支支吾吾、结结巴巴的道着:“秦···秦姑娘···小生···小生委实唐突了···”
顿了顿,见秦玉楼与他说话,又是激动又是紧张。
只忙道着:“其实这一年多以来,小生只觉愧对姑娘,心中一直是寝食难安,今日得以见到姑娘,小生是真心实意的过来与姑娘致歉的···”
说到这里,语气略微停顿,似有些难以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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