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希平赴约时,手中多了一张靠椅。他想,若雷凤再叫他守门,他就坐个舒舒服服。然而他却是头顶着椅子站了一整天,头都几乎被椅子压平了。
第三日,希平空手而去,雷凤要他去捕捉蝴蝶,他打死不愿意,理由是捉蝴蝶是女孩子的游戏,他堂堂一个男子汉怎么能去捉蝴蝶呢?
于是,大丈夫又成了门卫。
此日,有对夫妇模样的中年男女来到雷凤门前,看看希平,相互一笑,走了。
希平只觉得他们像着谁来,却也不是很在意,因为这两日以来,他早就习惯了镖局中其他人来观光,他已经成为一道免费的风景了。
雷龙和四狗两人,在希平的“勇敢站出来”之后,争分夺秒,进行他们的爱情长跑。四狗照例每天要被石头绊倒好几次,有时是左脚绊右脚,或是右脚绊左脚,甚至看见地上有石头他就跑过去用脚绊一下,然后叫一声“哎呀!”,主动地往地上扑下去。
头几次,兰花还回头瞄一两眼,到了后来,她一听到“哎呀”就往前一飘,怕的是后面的“跌倒冠军”一个“不小心”跌在她的背上。
雷龙整日不厌其烦地道歉和乞求:“碧柔,我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一次吧,以后我再也不敢了!碧柔,你骂我也罢,打我也罢,但求你不要总是对我不理不睬!天啊,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这样的话,他每日都要重覆好几百遍,说着说着,有时候会突然跑出一句:“碧柔,我口渴,先去喝点水。”
在希平的站定和雷龙四狗的追逐这两种动作交叉生活之间,时光迅速地溜走,一晃眼,半个月就过去了。
希平在雷凤的门前站成了风景,镖局的人已经见惯不怪了,只有一些年轻的丫鬟经过这里时,免不了还要偷看一两眼他那俊美的脸庞。
这日晌午时分,来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观光客。
当这位高大的老人出现在希平面前的时候,希平也惊慑于他随意流露出来的威严。他那炯炯有神的目光落在希平身上许久,渐渐地露出满意的笑容。
希平觉得这老人很奇怪,似乎是特意来看他这道风景的,他有些不满地道:“老人家,你要干什么?”
老人道:“你叫黄希平?一拳打倒凤儿那匹马的人就是你?”
希平只感到荣光满面,把拳头平举到老人面前,道:“你看,难道不像吗?”
“黄希平,你在对我爷爷干什么?”
希平一听声音,知道是雷凤等人来了,暗道:“原来这老人是雷凤、雷龙的爷爷雷战!”
雷战对走近的雷凤道:“凤儿,你回来啦!这小伙子挺不错的,他让我看他的拳头,的确是强硬无比!”
雷凤投入雷战的怀抱,道:“爷爷,这混蛋真的没有做过对你无礼的举动吗?”
雷战呵呵笑道:“没有、没有!他很有礼貌,我很喜欢。凤儿,你跟爷爷来,爷爷有事和你说。”
雷凤“嗯!”了一声。
雷龙和四狗看着他们走远之后,才敢走过来审问希平到底是怎么回事。
碧柔和兰花趁此大好时机,闪进雷凤的房间,把门反锁了。
两人无奈,只有继续和希平作友谊交谈。
三人在雷凤的房门前东拉西扯,直到该吃晚饭的时候才离开--希平是在守雷凤的房门,而雷龙和四狗却是在守候门里面的两个女人。
清晨,雷凤建议到野外去打猎,个个都说好,叫得最大声的居然是希平。
捉蝴蝶虽让他觉得是件丢脸的事,但他对打猎的兴致却高过当门卫。
雷凤不让他跟去,他就低声下气地求她,完全忘记了所谓的男性尊严。
雷凤捱不过他,只好答应让他跟随,但有一个条件。希平觉得只要让他跟去,一切都无所谓,没等雷凤把条件的内容说出口,他就一口答应了。答应之后,立即又后悔,却已经来不及了。
原来雷凤让他跟去,却不让他骑马,而且还要他抱着一大筒箭枝跟在马后面跑,且规定他不得落后--因为雷凤要射猎时,他必须马上把箭枝呈递到她的手中。
希平不能反悔,只得硬撑着去了。
整整一天,希平都跟着他们的马不停地跑,虽然有时会落后很远,但不久竟又一鼓作气追了上来,只是气喘得像抽风箱。
其余五人都惊讶于希平的脚力和耐力,没有学过轻功竟然能够赶上马的脚程,实在不可思议!不过,更不可思议的是,一天下来,一只猎物也没有打到。
雷龙和四狗一心只顾着接近并捕捉爱情的猎物,对于其他的猎物不感兴趣,而三个女人仿佛只想到大自然放纵一下自己,见到什么动物就指手划脚议论一通--那个她们不喜欢,这个太好看了射死未免可惜。最后,碧柔和兰花觉得弓箭实在重了点,便各自把手中的东西往雷龙和四狗怀中一塞,乐得轻松。
希平从后面追赶上来,雷凤也学着碧柔、兰花二女把弓箭交给了他。
希平如获至宝,沿途见到什么就射什么,射完手中所有的箭枝,一只也没射着。他还是兴致勃勃,又要了雷龙和四狗两人手中的箭枝,再射,结果还是什么都没射着,气得他把弓甩打出去,竟然被他打下了在某棵树上睡觉的松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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