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烛台也尽数被人折断,白统领低低冷笑了一声:“他们已经进来了。”
离鸿瞧著这些,也能猜到大约是闯入者触动了机关,不慎受了伤,一怒之下把机关毁了,强闯了进去。
白统领回身看了众人一眼,指著前方道:“这里通往左前厅和右前厅的路都有人闯入的痕迹,现下我们先分作两路,进去瞧瞧火獠的弟兄与那些西域人交上手没有。”
他点了几个人跟著自己,又让其他人跟随叶荣,一左一右向两边长廊走去,离鸿见他始终不提自己,忍不住道:“白统领,不知我被分在哪一路?”
白统领仿佛这时才想起他来,似笑非笑地瞧了他一眼:“你武功太弱,跟我们进去徒然送死而已,不如就在这里守著门,别让人逃了出去。”
他这番话虽然毫不客气,却又像是在关照自己,离鸿猜不透他的意图,只低低应道:“是。”
这些人身形极快,一晃眼便消失在道路尽头,只剩下离鸿一人在这空洞洞的斗室里站著,他一手扶著腰间长刀,逡巡著向四周打量。
突然,地上的一点污迹吸引了他的视线,细细一瞧,才发现那是几滴未干的血迹,这是斗室的正中央,离门前那些血迹很有些距离,不像是一路拖洒过来的,而且那些血早已发黑干枯,这几滴却十分新鲜。他想到这,只觉脊背上一凉,正要仰起头,上头那人已夹著风攻了下来。
离恨刀甚至还来不及出鞘,就被离鸿反手举在背後挡住了这第一下的攻击,他弓著腰从对手的杀圈里滑了出去,这才看清了那人的长相。只见那人卷发棕髯,确实是西域人的模样,他腿上有伤,看样子方才正要逃出去,却听见有人进来,便伏到了天花板上,轻功显然卓绝,只是伤处的血落到离鸿脚边,这才暴露了他的行踪。
那人是个左撇子,握著一柄黄铜色的弯刀风一样向离鸿袭来,离鸿本以为逐影刀已是快极,却不料这西域人的古怪功夫比自己还快,刚对几招便有些疲於应付,这还是在那人伤了之後,若是平日遇上,真不知该落败多少。眼看落於下风,离鸿侧身一让,抢到石壁後面,稍躲过对方攻势,暗忖那姓白的想必是察觉到了这西域人的存在,才特意留了自己在此,竟是想借刀杀人。
对手容不得给他喘息之机,连番几次逼了上来,一双森蓝的眼睛里尽是杀意,离鸿快不过他,便使出乾坤日月刀来,这套刀法不如逐影那般迅如闪电,却是沈稳如岳峙垂天,浑厚刚劲,两边兵刃一对,几乎把那西域人的弯刀震出手心去。
西域人脸色微变,忽然倾身过来,张嘴向他脸上喷了口气息,离鸿只觉眼前一绿,也不知是不是毒,忙屏住气息向後退去,却是眼前发花,一霎时就被对手按在了墙上。离鸿刚要张口说话,西域人已将刀抵上他喉咙,看样子是想直接抹了他的脖子。眼看刀刃要挨上自己,离鸿本能地向後一仰,只听“哧”地一声轻响,对手的刀忽然落到了地上,他双眼瞪得老大,整个人也跟著软软地瘫了下去。离鸿一瞬间以为有高人出手相助,而周围却毫无动静,因为那绿雾的关系,他半天没恢复过气力,有些费劲地用刀鞘把那个莫名死去的西域人翻了过来,这才看见他背後插著根锐利的铜脊。离鸿呆了呆,只觉得不可思议,他伸手捡起一枚石头弹向方才靠过的墙砖上,对面又冷不丁射出一根铜脊来,猛地插到墙砖下面,竟真的是这里的古怪机关救了自己。他长长出了口气,再不敢乱动,站在角落里等那些人出来。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长廊两端石门大开,一批穿著青色大氅的人走了出来,白统领一眼看见离鸿脚边尸体,微微冷笑了一声,却什麽也没说。离鸿不见朔北堂众人,心内不安,贸然问道:“白统领,叶堂主他们在哪?”
白统领没听见似的,瞧也不瞧他,离鸿微有些难堪,但见那些人个个神色淡然,不像是刚跟强敌死拼的模样,想是那些入侵狼都的没惹出什麽大乱子。没过一会,叶荣领著朔北堂部众也大步走了出来,他上前行了一礼道:“白统领,我等已将那帮西域人引入了狼都内室。”
离鸿略有些奇怪,暗道你们不把他们绑出来也就罢了,还引到里面,不怕被狼主责怪麽?
白统领却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向身後道:“火点起来没有?”
很快便有人回道:“四处泼了火油,几个出口现在都被火封住了,那些人插翅难飞。”
这些人竟是要把西域人困在狼都里一把火烧了,离鸿只觉得风狼的行事难以理解,他疑惑地望向叶荣,叶荣也正瞧著他,几步过来指著地上问道:“耶罗是你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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