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没有往日的玩味迹象,他也注意到了这边,不过什么都没说,只是目光稍稍一顿,随后露出倍感烦躁的表情,携着臂弯里的东西转身离去。
立花看清楚了,被他放在臂弯中的是一柄油纸伞。
蒙蒙烟雨不断淌落在屋檐大地上,有的被风吹散,有的被树梢斩断,但到最后都会重新凝集在一起,形成一片烟水迷离。
夜叉一瞬不瞬地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人,本该轻佻意味十足的声音在此刻却显得尤其低沉:“闪开。”
“我不,”立花背着手机装作欣赏风景时悠哉悠哉的样子,“难道这路只能你一个人走?”
两人正站在一座町屋旁边,町屋屋檐上钉着一块补顶用的临时木板,还没来得及换下,而夜叉就处于这块木板之下,将雨水全部隔绝在外,立花就不一样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她的位置恰好在木板可遮挡区域的边缘,看似接触不着雨,实则早已淋湿大半。
见状,夜叉微微蹙眉,语气也变得狠厉了几分:“快给本大爷滚进来!”
立花看向他绝算不上和善的脸,暖橘色的眼眸像极了燃烧在雨夜中的璀璨灯火:“你不是要走么,你离开,我就进来。”
夜叉的表情有些阴沉,他重重地切了一声,然后将油纸伞扔在地上朝旁边走去。
“喂,你还真走啊!”
不理。
“你好歹把伞拿走啊!”
不理。
“要你认个错就这么难吗?!”
这句话立花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了出来,她从不认为认错是什么困难的事,更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况且窃信事件的对错方都很明确,明明只需要一句话就能解释清楚,却硬生生拖了六天。
“认错?”夜叉细细咀嚼了一番这个对自己而言十分陌生的词汇,本就不太明朗的赤金眼眸如今愈发森冷,“真是愚蠢的笑话。”
话刚说完,他便觉得头上被一层阴影覆盖,雨水滴到身上的冰凉感觉尽数消散。
立花踮起脚尖,双手握住木柄,可劲儿把伞面往对方头顶上送。
夜叉:“你干嘛?”
不解归不解,但他还是将头稍微低下来了些,即使并不明显。
“怕把你给淋傻了,懒得花钱带你看兽医。”
夜叉嘴角一咧,忍不住发出轻笑。
“笑啥,”立花直接松手,让他的角支撑着伞面不倒,转而后退几步,站回了刚才的位置,“要走就快走,别搁这儿挡路。”
恍惚间,夜叉已执着油纸伞出现在她身前,唇角放肆地挑起:“本大爷忽然不想走了。”
他眼角的凛冽犹如被溪流冲刷历经万年终得平整的砾石,取而代之的是盈盈笑意,满含着猖狂与揶揄,却无法否认其中的暧昧,以及那抹异常明了的愉悦情绪。
“……您老好生歇着。”
立花察觉出不对劲,下意识地想丢盔弃甲往家里跑,可就在此时,夜叉突然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顺势一拽,将她紧紧锁在怀里。
意料之中的,胸膛前的温度由微凉变为了炙热。
——这家伙又脸红了。
“看来你真的很‘怕’妖怪啊,”夜叉一手执伞,一手绕过立花的肩膀桎梏住了她的胳膊,拖长的慵懒尾音噙着缱绻笑意,“对所有男人都这样吗?”
他的动作足以牵制住她所有企图逃跑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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