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及想着自己的爱马,不由得气恼地哼了一声,却不便驳他的面子,便转移了话题。他皱着眉,思索着说:“明明我们临时改变了路线,这些刺客怎么会等在这里?”
宁觉非也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改变赛马路线是他昨晚就想好的,却没跟任何人提过,不存在泄密的问题。很快,他便明白过来:“只有一个可能,他们在明都城的四周都有人埋伏,无论我们走哪个方向,他们都会袭击。”
“不错”独孤及恍然大悟,立刻传令。“封锁明都周围方圆五十里地,检查每个人的身份,外乡人必须有路引或通关文碟,拿不出的全部抓起来,逐一甄别。”
跟在他身边的人接令,分几个方向飞马而去。
宁觉非这才与独孤及策马回城。将到城门时,他忽然说:“大哥,那个被擒的孩子,先给他治伤吧,暂且别用型。我找云深来,一起跟他谈谈。”
“行。”独孤及很爽快,“就依你。”
宁觉非感到很抱歉:“大哥,对不住,他们要刺杀的是我,却让你和偃大哥跟着受了连累。”
“兄弟这是哪里话?”独孤及责备地道。“咱们是金兰之交,自是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那不是生份了吗?”
“是,那我就不说了。”宁觉非轻轻叹了口气。“看来,在乌拉珠丹大人府上发动袭击的人,目标也是我。”
“那不一定。”独孤及摇头号。“这次的刺客用的是南楚的弩,确实是南楚人。上次的刺客用的可以强弓大箭,南楚只有穿去箭赵伦有这本事,别人都不会使这个,大部分都用弩。由此可见,这两拨人不一定是一起的,目标也不见得一样。另外,我听说北蓟使团在大漠袭,为首的人有双绿色的眼睛,是吗?”
“是。”宁觉非点头。“他们蒙着面,只能看到眼睛。那人的眼睛犹如猫眼绿的宝石,让人印象深刻。”
“嗯,昨晚的宴席上,澹台王爷向我提起此事。他们说,那些人的眼睛不但有绿色,还有蓝色,褐色,灰色,当然也有不少是黑色。”
“哦?”宁深非有些毫异,不免想起了前世的西方世界。“这里哪些种族有这样得眼睛?”
“习武北蓟都有,不过都住在极北、极西之地,不大过来,只有少数行商会两边来往。”独孤及想了一下,又说。“我们的西面有个很大的国家,叫极西,那里的人眼镜盒头发都是不同的颜色,很奇特。我对他们不熟。老二比较熟悉,百余年前西武建国曾与西极有过数十次大战,都是势均力敌,双方便派出使臣协商,两国以云岭,沱河,格沁大漠为界,互不侵犯。不过两边一直都很警惕,不敢稍有松懈。为防范西极,我高祖毅皇帝便将右昌王封在西镜,为西武守往边界。此后,历代右昌王都长期驻扎在西边,保我西武安宁。”
宁觉非这才大致明白了西武周边的情形。他沉吟道:“大哥,那依你之见,夜袭丹府的人会不会是西极派来的,想刺杀偃大哥。”
“有可能。”独孤及双眉紧皱。忽然叹了口气。“兄弟,此处北蓟、南楚于我西武三足鼎立,我国尚可无忧,如今,北蓟吞并南楚,国力增加几倍,不可小视。西极一向虎狼心x_i,ng,曾屡兴东侵之念,出兵袭扰,都被右昌王击退。这才不敢轻举妄动。现在,我国夹在西极和北蓟两大国之间,为兄实在是有些如履薄冰啊。”
宁觉非立刻安慰他:“大哥,北蓟要和原来南楚的百姓融为一体,尚需时间,更得耗费无穷j-i,ng力。依小弟愚见,北蓟和西武至少在百年内应该会相安无事。小弟这次回去后,之后致力于保境安民,绝不会侵略别国。西武兵强马壮。大哥更是英明君主。又有偃大哥等一杆骁将,无人敢于轻视。所以,大哥不必担忧。”
独孤及本有雄才大略,从来没有畏惧过,听了他的一席话,豪情顿生,笑道:“兄弟说的是。可惜,兄弟不能在我名都长住,真是万分遗憾啊。”
宁觉非赶紧安慰:“小弟一有闲暇,便来明度瞧大哥。”
“好好好。”独孤及愉快地笑着,与他一起驰进城门。
经过这么一场大乱,独孤及自是要去指控搜捕刺客,宁觉非便与他分手,回到自己府中。
云深坐在铺着软垫的椅子上,正在喝药,见他的衣衫上全是尘土,凌乱得不成样子,不免有些意外,张口便问:“出什么事了?”
宁觉非脱掉外面的长衣,洗了脸和手,这才坐下,一边喝茶一边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跟他说了,直略去了少年对自己的辱骂。
云深放下药碗,喝乐两口白水,脸上神色凝重,缓缓地道:“竟然有人一直追杀你到明都,那除非有什么深仇大恨才会如此。我们进攻南楚后,陛下一直按你留下的方略在办,优待侍奉,不扰百姓,更不屠城,又减赋免役,大赦天下。南楚百姓的日子好过多了,过去被征招苦役的人也都回去与家人团聚,不用担心会客死异乡,骨r_ou_分离。这样的生活难道不好吗?他们为什么要恨?。”
宁觉非冷静的说:“一场大战下来,总有人流离失所,总有人家破人亡,他们恨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云深的手指敲着旁边的茶几,沉吟道:“南楚朝廷腐败,积重难返,百姓生活水深火热,即便不是我们出兵,灭亡也是迟早的事。我们已尽全力,避免生灵涂炭,即便有少数人不肯承认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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