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再无事故,也没遇见任何人。
日影西沉时,他们望见了山岭上的燕屏关。
“烈火”的颜色实在醒目,一直在关上遥遥观察的士兵立刻飞报下去。不一会儿,城门大开,一小队骑兵冲了出来,为首一人便是荆无双。
此时,他仍然穿着银衣长衣,一手勒缰,一手却握着一只金色长枪,在夕阳下显得英气勃勃,十分英俊潇洒。
已经走到山腰上的这一行人便停了下来。
宁觉非不由分说,便从马上将淳于翰挟了下来,放于地上,动作并不粗暴,脸上却也看不到温和。
荆无双策马奔到近前,简直是欣喜若狂:“铁虎,王爷,兄弟,你们回来啦?”
游虎笑着点头:“是啊,多亏宁先生慷慨相助。”
荆无双一听他说“宁先生”,顿时明白了,立刻一脸担忧地看向宁觉非:“贤弟,你……还好吗?”
淳于翰这时见已脱离险境,倒是恢复了神气,闻言在一旁笑道:“宁先生为我挡箭,受了伤,游将军定要为他好好治疗。”
游虎立即抱拳道:“是,王爷。”
荆无双一听,立刻纵马向前,往落到最后的宁觉非奔来:“贤弟,你受伤了?要不要紧?”声音里满是焦急。
宁觉非却是郑重地对他一拱手:“大哥,觉非当日与你结拜,未说实话,还请大哥原谅。”
荆无双一脸的焦虑担忧,奔到近前,便向他伸出手去:“贤弟,你有苦衷,我早已看出。你既不说,我自是不会问。但愚兄已向贤弟表明,无论如何,你永远都是我的兄弟。”
宁觉非闪身避开他的手,拉马往旁踱了几步,这才认真地说道:“大哥,今日我替你救回景王与游将军,是为报你结义之情,收留之义。在卧虎山上的这两个月,是我这一年多来最快乐的日子。但觉非身份暧昧不明,再留下来,恐会连累于你。与其到时令你为难,不如我们就此别过。大哥,青山长在,绿水长留,咱们后会有期。”
荆无双已是听得面色大变,闻言之后,当机立断,纵马过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兄弟不可如此。”荆无双看着他,眼中满是忧虑、责备。“兄弟这是说的什么话?既然咱们已对天结义,自是同生共死,怕什么连累?兄弟,你不似如此鲁莽之人。现在,你身上有伤,外有北蓟大军压境,你能去到哪里?”
宁觉非轻笑:“大哥这却不用担心。我的伤不过只是皮r_ou_之伤罢了,大哥给点伤药予我也就行了。至于北蓟大军么,我不过一人一骑,很容易穿过他们的封锁的。”
“不行。”荆无双想也不想,立刻反对。“贤弟何苦如此?竟是不顾x_i,ng命地要离开?”
宁觉非脸上的笑容一敛,眼光缓缓地扫过前面的淳于翰、游虎、御前骁骑卫、南楚军士、卧虎山好汉,再望向燕屏关的城门,半晌方道:“我不想再踏进南楚。”
荆无双一愣,心中千回百转,竟是无话可劝。
正在这时,游虎踏前一步,沉着脸看向他:“请宁先生三思。”
宁觉非望向游虎,与他的目光对视半晌,眼中忽然j-i,ng光一现,冷笑道:“如果我坚持离开,游将军是不是准备杀了我?”
游虎略思片刻,便向他抱拳施礼,随后挺立在那里,光明正大地说:“宁先生对我和景王有救命大恩,游虎心中对先生既敬且佩,本不应相强,但若先生竟欲相助北蓟,那就莫怪游虎失礼了。”
荆无双闻言大惊:“铁虎,你……”
游虎不去看他,只是定定地看向宁觉非,诚恳地道:“宁先生,你有伤在身,不宜独行。况且北蓟豺狼心x_i,ng,待我南楚人凶恶无比,先生怎可无故涉险?游虎镇守燕北七郡,职责所在,还望先生成全。”
宁觉非瞧着游虎,静静地说:“游将军既知我是谁,自也应知道我为何不愿再踏入南楚一步。”
游虎一听,眼中忽地闪过一丝羞惭,却朗声道:“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宁先生英雄之名如今已传扬天下,今后只会万民景仰,绝不会有丝毫的不敬。”
宁觉非冷笑一声:“你们用此法,遮的不过是朝廷的羞,与我何干?”
荆无双却十分认真地问道:“贤弟,难道你果真想去相助北蓟?”
宁觉非转头看着他,却不由得失笑:“北蓟人我一个都不认识,助他们作甚?只不过天地之大,我也不必非得呆在南楚吧?”
荆无双这才松了口气,脸上重又浮现出那缕温暖的笑容:“既然如此,贤弟,咱们还是进关后再说吧。你就算要走,等养好了伤,再走也不迟。”
宁觉非勒马立在那里,思虑半晌,没有言语。
第19章
整个世界忽然变得很安静。
水晶一般的空气里,金色的夕阳照s,he着立马不动的宁觉非,只觉得他那略显苍白的脸上满是飘逸出尘的平静,却又是凛然不可侵犯。
宁觉非深深地呼吸着初春的空气,只觉得清新怡人。
山下连着草原,再过去又是群山,却让他感到自由的气息迎面扑来。他轻轻地笑了起来。
这里别说那些从来没有见过他的人了,便是荆无双都很少见他发自内心地笑过,此时均不由得呆呆地看着他,心里觉得迷惑起来。
宁觉非温和地看着荆无双,轻轻地说道:“大哥,我的伤不碍事,这就走了。”
“你……”荆无双叹着气,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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