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弥生的话触动到了流川内心最深处的恐惧,是啊,他终究只是个男人,他生不了孩子,这是事实。至于宸儿,那只是一个意外,所以才会先天不足,早早夭折,这所有的一切似乎就像是上天的警告,警告他“天命不可违”!
那么自己该怎么办呢?认命?不,不能认命!儿时的那些回忆一下子又涌上了流川的心头,他一遍遍告诉自己,他不要再过以前的生活,他不要任人宰割,他的生死他做主,他要牢牢掌握仙道的心,他要仙道一辈子只爱他一个,只有这样,他才能保住现有的一切,他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心中的不安让流川的脚步急如劲风,不到一刻钟,就回到了枫雅殿门口,迎面却看到了站在那里的藤真。
看到藤真,流川忽然想起两天前,清田信长的父亲曾来找过他,说是他儿子被人残忍的虐杀了,要他替清田信长做主。
清田哲也是流川的门生,为流川效力已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他儿子抢占民女的事,不痛不痒,因此流川卖了一个人情给藤真,可是这次不一样,这次是人命,不管怎么说,清田哲也这颗棋子还有用得着的地方,所以藤真这个人情,他卖不得!
藤真等了好半晌,此刻见流川回来了,立刻上前作揖道:“草民参见公子。”
流川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如果是为了清田信长的事,恕本公子无能为力!”说完,便要往前走。
藤真见他连事情始末都不愿意听一下就拒绝,一时情急,拉住了他的衣袖,却没想到流川一甩衣袖,正色道:“大胆刁民,竟敢如此无礼!一再纠缠!”
藤真愣了片刻,回过神来后说道:“公子,我只是……”
流川的心情本来就糟透了,现在见藤真不分尊卑,竟站着和自己说话,于是脸色一沉,质问道:“本公子是你可以直视的吗?给我跪下!”
藤真立刻跪了下去,口中说道:“请公子恕罪!”
流川这才平静下来,转身欲走,临走时,警告他一句:“别以为本公子稍加和颜悦色,你就可以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知好歹!”说完,便往里走去,再不去理会藤真。
……
因为谋杀朝廷命官是重罪,所以宗人府颁了法令,禁止一切闲杂人等探访。可是据周围街坊邻居所说,樱木从衙门被押送至司狱的途中一直叫嚣着自己没有错,清田信长死有余辜,还说自己下手不够重,不够狠,等等……
当然,这些都是藤真道听途说的,只不过“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当他从宫里回到御史府时,已是下午,他见南烈尚未出门,于是在房里泡了一壶好茶,准备和南烈好好沟通沟通,希望他能收樱木为徒,只要做了刽子手,那么樱木的小命就算捡回来了。
南烈进屋后。
藤真请他入座,然后在他的茶碗里倒上茶水,说道:“以前阿透有事想不通,就会喝一杯茶。”说到此处,他特意看了南烈一眼,继而又说道:“我知道你可以救樱木。”
南烈没料到,藤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不过仔细一想也不奇怪,三井和他是好朋友,会告诉他这些,也是情理之中,只不过……南烈说道:“要收徒弟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
这时,院子里响起一阵骚动,原来是三井带着美雪来到了御史府。
美雪看到南烈,立刻给他跪了下去,乞求他收樱木为徒,脱离牢狱。
可是南烈有他自己的原则,他对美雪说道:“如果你一定要我收樱木为徒的话,我的答案是,不会!”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御史府……
南烈的回答令在场的人面面相觑。先说美雪,责怪南烈心肠太硬,连说一句话都不愿意。再说三井,指责南烈袖手旁观,罔顾朋友性命。
只有藤真,他不认同南烈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只因这么多日子以来的朝夕相处。南烈保护彩子上京视为忠,保护美雪得罪清田视为义,这样一个忠义两全的人,又怎么可能冷血无情。只不过眼下形势迫在眉睫,藤真没时间和美雪三井啰嗦那么多,他只想知道,南烈究竟有何苦衷?
第36章虐杀
俗语有云:
学今人,学古人,学今学古人学人;台上人,台下人,台上台下人看人。
说的便是京剧!自大齐开国以来,京剧就被视为“国粹”!到了仙道这一代,更是达到了京剧艺术的巅峰,只因仙道本人就是一个“戏迷”。
为了讨仙道的欢心,流川特地命人从民间选拔了一个班组进宫表演,表演的曲目为《楚汉争》。此曲说的是秦末,楚汉相争,项羽被困于垓下,难以突围,这时,四面楚歌响起,怀疑楚军已降汉,在营中与虞姬饮酒作别的故事。
整出戏甚是精彩,尤其看到最后一幕,项羽杀出重围,逃至乌江,感到无面目见江东父老,于是,自刎于江边时,仙道看得热血澎湃,一曲终了,他立刻鼓掌道:“好,好。”
流川见他高兴,同样露出了欢颜,只有一旁陪着听戏的安西,面色不悦,一个劲的叹气。
这一声声叹气终于引起了仙道的注意,他问道:“王爷,为何叹气呢?是为了国事?你这一叹气,倒令朕觉得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听戏。”
安西立刻表示,皇上勤政爱民,偶尔听戏放松一下,何尝不可,只不过……
仙道越发好奇了,既然不是不能听戏,那又是为何?
于是安西上前一步,作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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