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心里的痛,不像是前几天那样的撕心裂肺,而是绵绵长长的钝痛,源自真正失去的空白。
叶家珩做事极有分寸,凡事被他划上了方向,即便再有什么困难也会去做。
包括感情在内。
在和唐纪泽说清楚了以后,他当真是拿朋友的态度对昔日的恋人,坦坦荡荡、落落大方、距离适度。
一顿饭虽然吃得算不上h,但愣是让他没把气氛冷下来。
结账离开时,唐纪泽问叶家珩,“家珩,我以后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叶家珩点了点头,“当然,我们是朋友……有空去我家玩儿。”
说话间,rex开的那辆白色莲花已经缓缓地驶来。
叶家珩略带歉意地对着唐纪泽笑了笑,“我下午还有个会谈……先走一步了。”
然后,转身离去。
唐纪泽站在那里,看着那个白色的背影渐渐远去,记忆中的影像喧嚣着奔腾而出,和它重合在一起……
叶家珩对他说过无数次诸如“我明天要去开会,先走了”,“我过两天要出差”,“公司这段时间太忙,我得去加班”的话……但是,他知道他的爱人在匆匆地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总会有再次回来然后给自己一个拥抱的时候。
但是,这次,却……不再有了。
上午的艳阳高照已经被絮状的乌云慢慢遮拢过来。
要下雨了。
十六章 自荐枕席【完】
“要下雨了。”秦恕望了一眼窗外渐渐y-in沉起来天色,很是漫不经心地说。
“喂喂!……怎么据我观察,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显得很开心?”常卿不爽地说,他一向最不喜雨天,当然见不得别人因为下雨而一脸的欣欣向荣的欢喜样。
“有吗?”秦恕随手用指节蹭了一下自己的下巴边缘,轻笑了一声。
“……都笑得既 y- in -荡又 y- in -荡了,还说没有?”常卿提高了音量,三两下抽开自己的领结,然后大仰着后躺在高背靠椅上,斜着眼角去瞥秦恕,“说实话,每当你这么笑,我就瘆得慌……总觉得你在不怀好意地算计着什么。”
“没有,”秦恕正色道,作正人君子样,“请相信我的人品。”
“……你的人品是负的。”常卿无力地挥了挥手,“只要不算计我就好……对了,”他从瘫软状态迅速地恢复了j-i,ng神,坐直了身子,“跟段氏那份合同,怎么这么难签啊!都劳驾您万岁爷亲征……还他妈亲征两天了!你到底在打什么歪注意?”
“没有,”秦恕勾了勾唇角,然后敛了笑意,继续作正直有为状,“请相信我的人品。”
常卿撇了撇嘴,但是还没等他说出什么话来,秦恕就冲他挥了挥手,“爱卿,有本参上,无事退朝。”
常卿翻了翻白眼,递过去一份随身带来的邀请函,“国资部联合能源部举办的一场名为‘世界矿业大会’,实际上就是试图在国内外矿业企业中实行‘拉郎配’的相亲会……指名我们北钢必须参加。”
“那你就去吧。”秦恕接都没接,轻松地给他推了回去。
“……为什么又要我去?”常卿拿回了被上司驳回的邀请函,“什么事都是我来做我来做,那还要你这个总裁干嘛?吃干饭?!”
“我有正事要做嘛。”秦恕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站起身来,“时间到了,我过去跟人签合同。”
他走到办公室门口后,停下了脚步,用一种落寞的语气对常卿说,“你说,同样是做人下属的……叶家珩肯定不会有你这么多的抱怨。”
被压榨得经年累月的常卿立刻炸毛了,“我靠!我给你颠过来倒过去的使唤还不准我抱怨两句?……叶家珩叶家珩,又是叶家珩……说再多也是人家家的好不好?有本事你把人挖墙脚过来也省得只累我一个人了!!!”
“好啊。”秦恕说完后,反手轻掩上了门。
听到了这两个字的常卿幸灾乐祸得快要大喊“哈利路亚”,就差没留着哈喇子臆测叶家珩来了以后,自己的小日子该过得如何舒坦、如何轻松、如何大泡……
至于之前他曾经拉拢人惨遭失败的事实早已被他抛到了脑后头了——反正,现在是秦恕的事儿了,没必要为别人c,ao这份闲心。
签合同的地点是叶家珩提的,签合同的方式是秦恕提的。
一对一,公平公正……这是源自奥林匹克大会的体育竞技j-i,ng神。
下午3点,秦恕准时地来到了叶家珩的办公室——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他和办公室主人两个人。
叶家珩的副总裁办公室和他这个人一样,处处都透着一股子干净劲儿。
不不不……也许是过分干净了。
纯黑色的桌面上除了一台笔记本,一个笔筒,一个薄白色瓷杯之外,就没有多余的物品了。
而这张桌子的宽度,据秦恕目测:连换三个滚床单的标准姿势是没什么问题的。
一目十行地看完了秦恕递来的合同条款,叶家珩挑高了一侧的眉尖,“……秦总,您确定今天不是四月一号?”
这份合同并非是昨日秦恕和段仞将要签署的内容,新修改过的内容里非但没有对段氏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反而是北钢做出了很大的让步,条件之优厚,让人一时间移不开目光。
自觉地拿过桌面上唯一的水杯,秦恕悠哉地喝了一口,“……哦,上好的碧螺春。”
叶家珩的唇角微微地抽了一下——自己绝对绝对不会再用这杯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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