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工作日和假期对文小姐来说,其实没区别吧。”
“哎,商小姐还是委婉一点比较好。”
“真不知道为什么文氏还不关门。”
“你想我破产?那可糟了,我还打算把上次我们在博物馆看到的那个二战纪念品买下来的。”文彦人啜的滚烫的咖啡,升腾的热气喷在脸上犹如幻境,“文氏关门的话,就只能靠你给我买了。你可不能撒手不管。”
她作势皱起的眉头,懊恼乞怜的表情让商熠煊忍不住笑出声来,笑翻一汪清泉,裸、露在空气中的小腿肆意摆动着。
搂过开怀大笑的商熠煊,文彦人将脸埋进她的脖颈,芬芳的味道。
我将无奈压制脚底细细说,仿佛只是在诉说柴米油盐酱醋茶,你可以看见我微笑满面的脸。
可是,我不希望你看到我笑脸背后的东西。
不希望你看到我心里正长出多手多脚的张狂。不希望你看到黑色触角投射在我喉咙上的影子。不希望你看到我愈发压制不住的声嘶力竭。
这样,无非就是我给你的爱,商熠煊。
本以为即使不是风平浪静但也起码相安无事的一天,终于被宋瑾书的急电打破。
天气有些发狂,正直开春降雨的当口,细密的雨滴夹杂着未退干净的冬寒把窗户敲打得啪啪作响。
宋潮汐从来没掀过桌子砸过东西,而此刻杂乱无章的房间,破碎的花瓶,飞溅四处的玻璃渣,散落一地的文件,墙上血红的酒渍,加上宋潮汐一张苍白空洞的脸,整间房子沦为一摊纹丝不动的废墟。指间的香烟早已燃尽,满室的烟雾在煞白闪电里无言地憔悴。毫无焦距的眼神凝视着眼前的空气,宋潮汐看着墙上只剩三分之一的镜子,看着一地狼藉,叹气的力量都已耗尽,疲惫地合上眼,疼痛里全是酒精的味道,嘴角扬起一个痴迷的弧度,呵,到了这把年纪,怎么比那个黎舜还幼稚。
回想这几年的生活,多么希望可以全然没有知觉,多么希望一切真的就能像过眼云烟一样消失得轻而易举。但痛苦是永久留存的物质,是沉淀在快乐浮夸下的真实重量,是沉溺的危险,是囚禁的柔软,它的存在好像一抹温情的痕迹,蔓延在梦想的海角,盘旋在现实的悬崖。明媚,张狂,莫名其妙的拉扯着岁月。宋潮汐不可能忘记这一切,不可能就是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
又是天黑,终无言论可发,不再舍得将爱付出一丝一毫,于是彼此受够,于是彼此耐心沸腾。一开始以为是个好梦,错了,那就收场吧,不要再有日出。
结束实在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是生活的不疼不痒,永
40、生命的时刻里萍水相逢...
远吐不出,咽不下。
文彦人赶来时,便正好看到这满室狼藉,分崩离析的光景。
宋潮汐坐在那一滩水渍中,血迹染了半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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