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脱口而出,最美好的东西是无疑帅哥和美女,当我看到面前的老师一副拘谨的模样,想了想说,
“飞蛾、春天的柳絮、秋天的落叶、街头的流浪猫、佝偻着身体的老太太的笑靥……“
那个老师怔怔地看着我问我为什么。
“它们是这个世界脆弱或者即将永远消逝的东西,每当我看见它们的照片的时候,好像与我产生了一种灵魂契合感,就像飞蛾一样,朝生暮死,却为何扑来扑去,就像我一样,从生下来那天起,就是随时可以消失的鬼魂,却为何出现这里,这样的人生反复奔流不息,通向何处。”
那个老师尴尬地说,“我想你出现在这里,是为了成为我们社团之间的一员吧,其实你不用说的那么玄幻的。”
我听完笑了起来,真是个可爱却不懂风情的老师,又远远看见陶西佑,她以一种脉脉的目光看向我,距离很远,却感觉真切,但我想这可能是我单方面的意淫。我的爷爷查出得了食管癌,这个思想固执并且冥顽不化的老人,和我感情不很深厚,他一直偏爱伯父家的堂弟,那年代的人,重男轻女的思想总会有。此刻在这种特殊的场合,我因为这个无可救药的老人发表什么感慨呢。
我回到座位上时,陶西佑说,虽然那话我不是很理解,我怎么听着就伤心呢。
我斜睨她,你想多了吧。
“不过你这样讲,老师怎么敢录用你啊,你这种人,怎么总是前言不搭后语的。”
“陶西佑,你晚上不会真面对着教官那张鸭子嘴吃饭吧。”
“又来了,放心,我绝不去,行了吧。”
“更不会亲上那鸭子嘴,做他的军嫂吧。”
陶西佑在桌底下狠踢了我一脚。这次换作陶西佑不文明了,她歉意地对前面转过来一脸阴阳怪气学生陪笑。
我没有问下去,因为再问就会问出问题来,这明明就是她的事情,怎么感觉变成是我的事情,还要我放心来着。
“宁静。”一句浑厚的男中音忽然像座山一样横在我面前。
我抬起头望着这个男中音的主人,可不就是那个中午打电话的社长张宪。
他拳头抵着嘴唇咳嗽了一声,好,步入正题:
“虽然你的这个面试有点……差强人意,但鉴于你的摄影技巧,我邀请你进入我们摄影社团,因为那种角度,构图简直是无懈可击,是平行构图然后引入主题中心吗?”
显然我被这个问题问得七晕八素,支吾了半天答不上一句话来。
接着他自我陶醉地说,“模特那种不沾纤尘眼神,与晨曦中的梧桐树,那么完美地交融,让人心驰神往。”
陶西佑转过头看着我,以为我摄影是捣鼓着玩的,没想到还像模像样地找模特。
模特?
天,我无意中把周璇的照片发过去了,好啊,真是世风日下,我以为军人这样就算了,原来衣冠楚楚地教师也这是这等好色之徒。
我冷冰冰地答话。
“过奖,张老师。”
他听我这么叫他,疑惑地看着我,他尴尬地摸摸后脑勺,我不是老师啦,我是你们学长啦。
我和陶西佑的脸当场黑线,然后呆呆地交换了木木的眼神。学长可是韩剧里少女憧憬的美好词汇,这么活生生地蹦出个老气横秋的学长准让少女以后连白日梦也不敢做了。
“我是张宪,大你们两届,临床医学。还有宁静,明天正好是周日,我们摄影社团要出去采风,你记得一定要来哦。”
我没有在那种从老师突然转变成学生的冲击中回旋过来,如提线木偶般点了点头。
陶西佑如梦初醒般拉着我问,“什么模特啊,男的女的。”
“女的,就是看到这女的份上,他才让我进的社团。”
陶西佑本来还想问什么,看见我一蹶不振的模样,她心中的疑惑也就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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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周日上午,我像垂死的鱼一样在顶楼如蒸笼的宿舍里苟延残喘,我算是彻底顿悟到宁城这个火炉的称号了,头顶上那上了年代摇风扇吹着吹着就变成热风了,吹得我心烦意乱。
顺便介绍一下宁城这个鬼地方,沾着长江中下游濡湿,四面环山,那湿气就堵在这方地里出不去,混同地表向上蒸腾着的热气,就像蒸笼一样,活生生地把人蒸得胸闷,像在澡堂子般,正同我心情一样,焦躁不安并找不到突破口宣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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