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解签的道士已经不是当年叮嘱李震的那位道士了,当年的签文李震自己也不记得,解签的道士也只能就签说签:按签文所述,北方是“壬癸水”,“身畏壬癸心惧水”说明这孩子的克星在北边,而“宜居山下莫登高”就很好理解了,就是说孩子这辈子最好常居山下,少去高的地方,方可确保安康。这一来李震彻底傻了,孩子当时去的是娘娘山,而这娘娘山就在自家北边,既是北边又是山,两样不靠谱的东西都占全了,能不出事吗?
“事后家里也请过先生,都说没事,啥也没有,但他们说归说,孩子眼睁睁的就不正常啊!”李老二眉头紧皱,两只绿豆眼目不转睛地盯着石三,“石半仙,石神仙,我李老二也就是死马当活马治了,不管有没有,劳你驾给看一眼,成不?”
“你侄子的生辰八字,你知道吗?”听着李老二神乎其神地白话了半天侄子上娘娘山的事,石三反倒觉得整件事的疑点并不在娘娘山,而是李震带着儿子从武当山求到的签。
要说求签倒是不难,但解签可绝对是一门大学问,道门对于求签这种事素有“三分求七分解”的说法,可见解签的重要性。在石三看来,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签文,其隐含意义要远大于字面含义,甚至说与字面意义完全就是两回事或干脆截然相反都有可能,而眼下武当山的道士显然没能洞悉签文的深层含义,而只是“就签说签”地把签文翻译了一下而已。
“哎,这个我可不知道,不过我兄弟知道,你要是有时间,等你从山上下来,咱们直接去他家,晚上我李老二做东!”看石三似乎是答应了,李老二显然是轻松了不少。
娘娘山上,石三并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这娘娘山,山虽不大,但也没小到靠罗盘就能找到目标。可能是由于山上岩层较厚的缘故,罗盘对通着百丈池的所谓暗道似乎完全失去了反应,转悠了一圈无果后,石三干脆拉着杨舟和李老二一起去了李震家。
李老二所谓的那个侄子叫李帅,按石三的审美看确实也挺帅,虎头虎脑的样子倒是颇有石枫年幼时的神韵,只不过这孩子此刻眼神稍显木讷,鼻涕都流到嘴里了也不知道擦,乍一看邋里邋遢的。
“这孩子以前可不这样,”李震似乎是看出了石三的想法,“以前机灵着呢,唉,这事都怪我,要是早想着去求签问卦,就是死也不能让他上山啊!”
“小伙子,几岁啦?”石三摸了摸李帅的头,另一只手看了看罗盘,一切正常。
“八岁。”李帅抬眼看了看石三,“大爷,你几岁了?”
“我...”这句话问得石三哭笑不得,说实在的,活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喊自己“大爷”,心里多少有点郁闷。
“去!没大没小,有你这么问长辈的吗?”李震似乎倒是懂点礼数,“问长辈,得问多大年纪。”
“大爷,你多大年纪了?”这李帅还挺听话,听老爹一教马上就学会了。
“我四十二岁。”石三差点哭出来,这爷俩一唱一和的倒是很和谐,但问题是自己有那么老吗?
“哟,石半仙,你都四十二啦?”石三这么一说,坐在一边的李老二立即就是一脸的惊诧,“那你挺面嫩啊!我刚才还跟兄弟媳妇夸你年轻有为哩,闹半天你就比我小三岁!”
听李老二这么一说,石三真是死了的心都有,大爷长大爷短地喊了一路,闹了半天这个“李大爷”就比自己大三岁,农村人都喜欢算“虚岁”,要论周岁这“李大爷”没准比自己大不了三岁,随后自己还落了个“面嫩”。
“这孩子身上没什么问题,我还是看看这房子吧。”话聊到这份上,石三只得岔开话题。
“哎,好,好,请你瞧的就是房子!”李震和李老二屁颠地跟在石三身后出了屋。
里外屋都转了一圈,石三端着罗盘又在院里转了转,一切正常。
“怪了!”石三合上罗盘,蹲下身子拍了掀起李帅的肩膀,“小伙子,你跟大爷说实话,你去娘娘山,都干什么了?”
“这,”李帅低下头一脸的愁容,“啥也没干啊!”
“有没有碰见什么怪事?”石三继续问道。
“啥事算怪事?”李帅抬头跟石三眼神正对上,说实话,石三自从生下来到现在,都没见过这么水灵清透的眼珠子,这双眼倘若长在一个姑娘脸上,不是明星也得是个模特,看来李震说得不假,如果这李帅不是表情木讷不擦鼻涕的话,应该是一副机灵过人的长相。
“怪事,就是,例如,例如有什么奇怪的人、奇怪的光、奇怪的声音,这都算怪事。”石三顿了顿,把自己能想到的怪事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我,我看见山上冒烟,”李帅低头道,“他们都看不见,可是我明明就看见了,我让他们过去看看,他们不去,我就一个人跑过去了,结果等我跑到了,烟就没了,我就又回去找他们了。大爷,这算不算怪事?”
“冒烟?什么样的烟?”石三一愣。
“就是有点发黑的白烟,像是烧湿劈柴冒的烟。”李帅道,“我还以为有人点火呢,想过去跟着一块烧,但等我跑到那块发现没人点火。“
“是没人还是没火?“石三追问。
“都没有,就是一堆石头。”李帅道。
“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听李帅这么一说,李震似乎有点急。
“你也没问我啊!”李帅一脸的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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