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说完之后,对孙国胜释然地笑了笑,说道:“我心愿已了,以后的事你自己决定吧!再见了,阿胜。”然后化作一缕青光慢慢消失在空中。
孙国胜在女鬼消失后继续在地上坐了许久,张春没有叫他,只是一直站在一边,不时看看夏树,又不时看看方锦。不知道过了多久,又有一个身影出现在张春的视线内,让张春觉得事情没完没了的总结束不了。
断头鬼缓缓朝着孙国胜走去,他的身影已经越来越淡,孙国胜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突然抬起头看了看张春,问道:“怎么了?是他?”
张春点头,然后断头鬼转向张春对他说:“瑶瑶,告诉他带我去见瑶瑶!”声音显得空洞嘶哑,就像喉咙干涸所发出的声音。
张春一惊,原本以为断头鬼不能开口说话,而此时见他完整正常地站在面前,礼貌谦卑地样子有些反应不过来,回过神来,张春目光转向孙国胜说道:“他希望你能带他去见瑶瑶。”
孙国胜又愣了许久,盯着空无一物的前方看了半天,终于点了点头。
于是,四人一鬼绕着路出了东岭,已经是凌晨三点过,好不容易在路边打了辆车,方锦是夏树一路扛下来的,张春不放心,坚持把方锦先送到医院,挂了号。医生鄙视了张春半天才说了句,没事,就氯胺酮打多了而已。张春终于安下心来,想起自己胸前的伤口,犹豫着要不要把玉环取出来缝两针,结果被夏树拉着出了医院。出来后张春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四点了,剩下的三人一鬼再次打车前往孙国胜的住处。
坐在车上,孙国胜一直觉得断头鬼就在他旁边而显得很不安,其实断头鬼并不在车内,张春想他可能附在什么地方,鬼就算坐车张春觉得也肯定是直接从车里滤过去的。要与车保持着同一轨迹同一速度实在是项技术活,张春因为自己的脑补不禁笑了起来,夏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惹得张春更是停不下来,为了不发出声他紧闭着嘴,那表情看起来显得十分诡异,坐在副驾的孙国胜从后视镜里盯着张春,眼神复杂,看到张春和夏树挤到一边故意留出的位置让他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孙国胜扔了一张100给司机连钱也没找就逃一般的下了车,张春也不好意思收就对司机说了句不用找了。两人跟着孙国胜上了三楼,这是一栋老式民房,没有电梯,楼道的声控灯也时灵时不灵的。
孙国胜刚打开门,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就扑了过来,稚气的声音叫着爸爸。孙国胜脸上突然晕开一片笑容,之前的所有顾虑痛苦似乎一下全都消失不见,他抱了抱她说:“瑶瑶怎么还没睡觉。”
瑶瑶撅着嘴说:“爸爸没回家,瑶瑶怕。”
“别怕,爸爸再也不让瑶瑶一个人了。”
瑶瑶甜甜地笑了起来。
孙国胜这才转身不好意思地朝身后笑了一下,张春明白这表情的含义,孙国胜杀了断头鬼如今却成了他女儿的爸爸,多少有些雀占鸠巢的意思。
从车上下来,张春就看到断头鬼跟在孙国胜身后,此时他正站在瑶瑶面前,眼中含着泪,嘴里一张一合却没发出声音,对瑶瑶喊的两声爸爸在他听来完全像是在叫他自己一般。
瑶瑶见到孙国胜身后有人连忙怯生生地往门背后缩,孙国胜招呼着张春和夏树进去坐。进到屋里孙国胜也没关门,他不知道断头鬼是不是有进来,不时朝门口看一眼。
并不宽敞的屋子收拾得格外干净,家具装修看来都有了些年月,瑶瑶一直缩在孙国胜身后不肯出来,不时看两眼张春,眨着眼睛不说话。张春注意到瑶瑶似乎有些问题,不只是怕生而已,虽然样子看起来十一二岁,但思维感觉跟五六岁的孩子一般。
孙国胜摸了摸瑶瑶的头,对张春解释道:“瑶瑶小时候得过脑炎,之后一直都这样,大脑永远都停留在五岁的时候。这几年看了很多家医院,宋祖扬也尝试过各种办法,不过都没见效。”他说着看了看瑶瑶,瑶瑶听不懂他的话一般对他甜甜地笑着,孙国胜揶了揶嗓子,接着说:“那时因为强烈的负罪感我几乎崩溃,多次打算自首都被宋祖扬阻止,就在我快到极限的时候,在房间里突然发现了一条装着有瑶瑶和他合照的项链,然后鬼使神差地找了他的地址,结果就是这间房子里发现了躺在地上饿得奄奄一息的瑶瑶。”他说着又疼惜地看向瑶瑶,瑶瑶一直裂着嘴对他笑着,发现张春正盯着她时又立刻缩到了孙国胜背后,露出半个头来。
断头鬼站在瑶瑶的旁边,不时伸手向瑶瑶靠过去,在接近瑶瑶前又停了下来,他知道碰不到她,他的话瑶瑶也听不到。张春坐在沙发上听着断头鬼一遍一遍地叫着瑶瑶,脸上欣喜又悲伤的表情让他觉得自己都快要跟着哭出来。只见断头鬼深深地望着瑶瑶,过了许久,终于说了句时间到了。张春这才注意到断头鬼身影已经淡得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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