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僵了僵,然後立马坐起身来,盯著我。
‘擎空,你看到了我?你醒了?’他泛著血丝的眼睛一下放出光来。
原来我真的还没有死。看著他那憔悴的厉害的模样,我勉强地笑了笑,想坐起来,但气一紧,眼前又开始有点发黑。
‘不要动,夜,不要动,’他搂住我,声音颤抖著,‘你真的醒了,太好了,你真的醒过来了。’
‘对了,妤儿,还不赶快去叫大夫,快啊。’
他转过脸去对那个婢女说完,又紧紧的靠过来,‘太好了,夜,你终於醒了。我还以为。。。当时怎麽也止不住血的时候,我好害怕,好害怕已经来不及了。不过,还好,幸好我赶去了,没有让你刺中要害,不然,我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你了。。。你怎麽可以这样狠心,翎燕不在了,你还有我啊,你竟想要这样就走了。。。’
一颗清泪从他满是伤痛的眼睛里慢慢的滑落了下来,我的心微微一痛,不由自主地想要抬起手来为他擦去。
‘主子,刘大夫来了。’.
‘喔,快让他进来,’他胡乱的擦了擦脸,轻轻的将我放好在床上。
刘大夫细细的把了脉,又查看了伤口。
‘怎麽样?’他焦急的问。
‘伤口恢复的还好,而且他也醒过来了,应该无甚大碍。只不过,他已昏睡了七八天了,身体肯定还很虚,一定要小心静养才行。’
接著他开了张方子,交待了好多。而我的脑袋浑浑噩噩的,眼前又渐渐模糊了起来,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我的身体在冷岳的照顾下渐渐的好起来,不再昏昏沈沈的时醒时睡,但心中却时常堵闷到痛,痛的连泪都流不出来。
‘擎空。’冷岳轻轻的走过来,坐在床边,扶著我让我斜靠在他的身上。
我静静的看著门外那棵只残留了几片在风中瑟瑟摇晃的金色扇叶的银杏树。
‘还记不记得那个盂兰节,你不是说想知道接下来的故事吗?’
又一片落叶。
‘那也是在这样的一个秋天,司马沧死後,他的妻子为了让她那还不满一岁的孩子活下来,不得不忍住一腔的怨愤逃走。虽然当时她已经怀了另一个孩子,又无处可去,可她还是从一路艰辛和困顿中撑了过来。而且当时武林中七龙无首,一片大乱,李尹华也在自杀前留下一张遗嘱,向诸葛家撤去了委托,所以她抱著孩子走到一个偏远的地方,安顿了下来,但一路的颠沛和不安,以及後来贫苦的生活还是彻底拖垮了她的身子。因此,在第二年春天产下来的孩子也就从小体弱多病,无法活过十五岁。
以後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
而这样风平浪静的过了十四年之後,七大派的一些人又纠集起来,出了一笔很不少的金子委托我们家抓回逃走的锺雏妍和她带走那个男孩,说是当年司马沧这个魔头一个人就搅得江湖不安,怕他留下来的那个儿子继承了他的天赋,等哪天羽翼丰满後卷土重来,重新将已平静下来的武林推入腥风血雨之中,所以要在你长成之前,去掉这个隐患。他们这群人中,有个叫朱钤印甚至放下话来说一定要让司马沧的儿子承担当年司马沧对他六师叔做下的事。想当年李尹华死时,他才十二三岁的年纪,但应该是对他那六师叔很有些非分之想了吧,这麽多年他对李尹华一直不能忘怀,因而就越是对司马沧恨到透骨。
在我们家接手了这门生意後,我哥由於从小就对司马沧很感兴趣,所以就向父亲请缨。父亲本来是不愿让他亲自去做这件小之又小的事,但经不住他的坚持,最後答应了。
我哥这一去就是一年,音讯全无。但七大派这边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是已经有了锺雏妍和你的下落,而且我哥也早已查到,却非但不肯交出,还刻意隐瞒。要知道我们诸葛家,百年来最讲求的就是信义,只要接手了的生意,无论大小,也不管需要付出什麽代价,都一定要做到。所以父亲大为恼怒,派人找到了我哥,并想另遣别人来。
我哥迫於无奈,最後抱回来一个很漂亮的柔弱男孩。为著那个孩子,我竟然第一次看见从小好强他会苦苦哀求父亲,要父亲出面叫那七大派放过这个孩子。
那些天来,我们整个家族真是闹翻了天,我哥不仅抱回一个与他发生了关系的男孩,还愿意为他放弃继承家主的位置,只要能保住他。
而那边七大派也同样是混乱不堪。却没有想到那个朱钤印竟乘著大家都已疲惫至极,我哥也被父亲强关起来之机,对那个男孩下了手。
待我哥从关的地方闯出来後,已经什麽都来不及了。暴怒之下,他甚至差点杀了那个朱钤印,但最後还是抱了那个奄奄一息的男孩走了。而因为朱钤印做的事,他们七大派内部也发生了很大的矛盾,所以也没有再向我们家要人。不过可惜的是,那个男孩还是没能活下来。
那个男孩死了之後,短短的几天我哥就消沈的变了一个人。父亲本就因为他竟为了自己的私欲破坏了我们诸葛家百年的信誓而大发雷霆,後又见他如此,便索性将家主继承人的位置给了我表哥。
就在我认为他会这样消沈下去的时候,我哥又突然间恢复了过来,还对我们旗下那个微不足道就快要解散掉的黑堡异常关心,甚至为了保住黑堡,不惜重新卷入到家族争斗中,从表哥手中抢回了家主的位置。
再後来,想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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