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微笑的点点头,其实我是在敷衍他。我早就已经不想再逃了,我觉得活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意义,何文柳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他抓着我的衣袖说:“皇上,不要放弃,我……我最近几天都是朝着边疆赶车,我想再过10天,就可以到……到边界了,到时候,你可以找我二哥,他手里还有一点兵力,他会为你出兵的。”
“文妃你说笑了。”我觉得何文柳的思想还是太单纯了,不明白官场上的是是非非,他大哥算是间接被我害死,而何文柳自己在后宫里被我遗忘了二十多年,他二哥也被我赶得远远的,这么算来,他二哥何文武恨我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为我派兵。
何文柳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缓缓地递到我的手里:“您拿着这块玉佩去边疆,找我二哥,只要我二哥看见这枚玉佩,无论你提出什么要求,我二哥都会答应的,你相信我……”
他的话没说完,又是一阵咳嗽,我将他扶起,拍拍他的背,希望他可以就此好过一点,我看见他的嘴角都咳出血丝来了,我赶紧从怀中掏出锦帕,为他擦去嘴角的血:“文妃,你为何要救朕?”我觉得我必须要问这个问题。
何文柳没有回答,他看着我只是微微一笑,他那月牙般的双眸充满了悲伤与不舍,让我顿时心里一寒,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闭上双眼,有一滴泪珠从他的眼角划过面颊,我知道,何文柳死了。
我把他放下,坐在旁边,靠着墙,我没有流一滴眼泪,心里也不怎么难过,并非我薄情,而是我与何文柳之间压根就没有什么感情,在我的记忆里,我们之间的交谈不会超过二十句话。我想,如果我们在这逃亡的五天里有所交谈的话,我是不是就能发现何文柳早已病入膏肓,也许我也能够问出何文柳不顾身体非要救我的原因,不过现在都太晚了,何文柳已经死了。
我抬起头,看着这座破庙的屋顶,上面沾满了蜘蛛网,想我李暮景,竟然会落得如此田地,想着想着,我便笑了,我这辈子输惨了。看着手里握着何文柳递给我的玉佩,这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玉,圆形的边框上雕刻着花纹,中间刻着“平安”二字。这块玉放在民间,肯定算是价值连城,但我从小生活在皇宫,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要是平时肯定还入不了我的眼呢,但我现在却觉得它宝贝的不得了。
我回想起我的一生,我小时候无忧无虑,虽然我是皇后的孩子,但我不是长子,皇位的事情轮不到我头上,我只知道玩,16岁那年有了自己的王府,每天在京城与那些狐朋狗友们逛花街柳巷,或者与才子佳人们吟诗作对,偶尔回一趟皇宫,看看皇兄,母后和弟弟。
可这一切在我20岁的时候就变了,皇兄因病去世了,我被众人推到皇位上,我的去世的父皇从来都没有教该怎样当一个皇帝,我只是想当一个享乐王爷而已。登基之后,刚开始,我还能兢兢业业的,但是时间久了我就会觉得无聊,我想我干脆当个享乐皇帝也不错。于是我开始花重金修葺皇宫,整天想着怎么玩,我宠爱贾婉茹,听着她的枕边风,打压何氏一族,然后我连母后夏太后身后的夏氏一族也没放过,母后对我的做法很是生气,到死都没有原谅我,但是我却很高兴,因为那些惹我生气,惹贾婉茹生气的人都不在了。再到后来,我天天在后宫歌舞升平,连早朝都懒得去,所有奏折都扔给左丞相贾凡批注,而我最后的下场,就是贾家,联合瑞王李暮之,把我从王位上赶了下来,我现在就像过街的老鼠一样,到处躲藏着。
我突然想起皇兄李暮易死之前,把我叫到他的床前,他告诉我说,自古帝王最无情,做皇帝的,必须要狠,接着皇兄自嘲说,他做皇帝做得很失败,原因就是不够狠。现在仔细琢磨,的确是这样,皇兄不够狠,是因为他太仁德,我不够狠,是因为我心不在朝堂上,我们兄弟俩都太失败了。我心里很恨,我恨贾婉茹,我恨贾家,我恨李暮之,我恨那些背叛我的人,我恨不得喝他们的血,吃他们的肉。
我一直就这么坐在破庙里,哪里都没去,两天来不吃不喝,终于两天之后,追兵赶来了,他们把这座破庙团团围住,带头的人直接冲了进来,看着里面的情况,张口大骂:“狗皇帝,看你还能往哪跑!”
我看着冲进来的人,四十多岁,看着挺壮实,好像是叫谢坤吧,我记得以前好像是军队的将领,我都记不清了,头有些痛。
那人看着我,满眼的恨意,他拔起剑,直接刺进我的胸膛,我却一点都不感觉到痛,我就这么倒下了,我的脸朝着何文柳偏斜,我看着何文柳的面庞,就像睡着了一样,十分的安详,“对不起呢,文妃,朕最终辜负了你的好意。”这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不知多久,我猛然睁开双眼,我发现我躺在一张很大床上,看着四周的床帘和周围的摆设,我觉得我似乎是躺在我的寝宫乾龙宫的床上,难道我还没有死?我被送回来了?可我就算送回来也不应该躺在乾龙宫啊。我摸着胸口,一点都不感觉到疼痛,别说见血了,连块疤都没有,我发现我上身没有穿衣服,下身只是穿着一件单裤而已。
这时,我感到身边有些动静,我身旁有人,我转过脸去,看见一个让我十分熟悉的身影,但是我不敢确定,那人拿起床边的单衣,披在自己白如雪的肌肤上,然后缓缓的捋起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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