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蔷一咬牙,终于决定不再避重就轻。“我要说的其实不是这些事……而是……刘氏当时肚子里坏的,的确是你的儿子。”
“……什么?!”夏玄宸一惊,“你……你怎么知道的?我当时也是在气头上,事后也有想过,我那几个月的确也去过她那里,就算她有别的男人,那孩子也不一定就不是我的……不过,听说什么滴血验亲都是没根据的事情,这种事大概也没办法确认……”
“当然可以确认!那孩子当然是你的!因为,要不是我对刘氏下了分量很充足的合欢散,一直暗中爱慕着他的林强为了怕她不及时与人交合便会因此丧命,他们根本就不会在一起。”
“!!!!!”夏玄宸赫然变色,“你说……你说……这一切……都是你下的圈套?!”
“不错。这一切都是我下的圈套。我就是要你撵走刘氏——不,也许不是撵走,你一向脾气暴躁,你也许会直接杀了她和你们的孩子。说起来,也算是她们母子命不该绝……”
“混账!!”夏玄宸终于忍不住夺过上官蔷手中的鞭子重重给了他一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就算是恨我,也不该冲着我的孩子下毒手啊!!!”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上官蔷看着从他皮开肉绽的背上流出的滴到地上的血,苦笑道,“刘氏也曾经问过我这个问题……我当时无法回答她,现在也无法回答你……我只知道,我那个时候大概已经疯了……苏鹂儿,秦宛,阿媚……既然已经害死了一个又一个,再多害死一个两个女人和孩子,又有什么区别……其实我那时大概已经没那么恨你了……与其说是恨你,不如说是恨我自己吧?恨我自己怎么变成了那样……可是越是恨自己,反而会越堕落,那种感觉也许就像是,反正已经在第十七层地狱了,不如干脆下到十八层?……呵,其实我也形容不清。”
“…………”夏玄宸沉默地看了身体和心上都在滴血的上官蔷半晌,不免也有些心疼,克制住了劈头盖脸给他一顿暴打的冲动,冷冷道,“你要说的话,说完了?”
“没有……我想说的是,刘氏现在已经死了,而你儿子还活着……就是……那个林郁……”
“……!!!”夏玄宸又是猛的一惊,“你说……你说我今天遇到的那个林郁是我儿子?!”
“不错。他其实应该叫夏郁的……我其实之前就想把他带回宸王府,就去怡红院找过他……他……是那里的男妓。”
“…………………………!!!!!”在如同五雷轰挺般的震惊之后,夏玄宸又狠狠抽了上官蔷一鞭子,“你……你竟然让他沦落到那个地步……?!难怪他那么讨厌权贵之人……想必他被很多有钱的男人欺负过……”
虽然仅仅是两鞭子,但上官蔷已经快要直不起身了。夏玄宸当年打他屁股只用了两三分力道,多是一种精神上的侮辱,而现在,却是用尽了全力。上官蔷也并没有用内力护体。他还是努力地重新跪直,续道:“郁儿现在被陈炎晋的儿子陈丘洵赎了身,在将军府……不过你放心,陈丘洵对郁儿不像是玩弄,应该是真心的。否则,一向沉着冷静、很少惹事的他,上次不可能为了郁儿对冠儿大到出手……”
夏玄宸冷笑道:“你的意思是,他现在过得很好,不用我操心了?”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上官蔷咬了咬嘴唇,“我知道我的罪孽是无法被宽恕的……你打吧……今天你就算打死我,我也毫无怨言……”
“……算了。”夏玄宸长叹了口气,“当初是我对不起你。现在,就算是我们扯平了。”
“如果这件事真能算就此扯平的话……”上官蔷苦笑了一下,顿了顿,“那下一件事,就怎么都是我对不起你了。”
“……还有下一件?!”夏玄宸倒吸了一口冷气,“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不多,就这最后一件了。”上官蔷苦笑了一下,就是这最后的一件,也已经足够让他永远无法被宽恕了,“当初灵儿怀着冠儿,我送她的红木香珠里面……是有麝香的。若是孕妇长期接触麝香,就会……”
“就会小产是不是?!”夏玄宸已经觉得浑身冰凉,“你居然连一直和你那么要好的灵儿都不放过?!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偏偏要和她生孩子,就因为……就因为我以为你至少不会去动她!!想不到,你居然如此丧心病狂!!!”
“是啊……我是丧心病狂……冠儿现在身上的病,都是那时留下的病根……”上官蔷话未说完,夏玄宸的鞭子已像雨点般的唰唰落下。夏玄宸真像是想要打死上官蔷一般,一鞭子接着一鞭子,又快又狠。
上官蔷的身上虽然痛得死去活来,心里却觉得难得的舒畅——这近二十年,他从来没像现在那么痛快过。这二十年,每每面对夏玄宸的温柔呵护,他都会想起自己对他犯下的种种不可饶恕的罪孽;这二十年,他几乎夜夜都会从噩梦惊醒——夏玄宸知道他会做噩梦,也知道他的噩梦中有那些被他害死的女人,却从来不知道,自己也是他噩梦中的成员之一。若是今天,他真的死在了夏玄宸的手上,是否也就从此解脱了?二十年前,第一次被夏玄宸蹂躏的时候,他也有过这种想法。但那时,他觉得很不甘心,而现在,他却觉得自己这辈子已经该知足了。酸甜苦辣,样样滋味都已经体验够了。他有过这样一个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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