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大哥知道迷藏祆界呀,肯定也是大有来头的人……」才扯过苍穹衣袖小小声说著自己的大发现,颛孙乐天立时又想起什麽地惊叫出口,「师父也要去吗?」过了大半年,他好不容易才又见到师父耶,怎麽又要分别?
「我一个人去就好,几天便回,你在这多陪陪他们。」那人都亲自来提醒了,辟邪和他的小徒弟不知道还有多少日子可以相处,他不能让辟邪一道去,白白损失了陪伴小徒弟的宝贵时光。
一口饮尽杯中水,行动风风火火的凡天心念甫定、才打算即刻启程,却一把被辟邪攫住手臂。
「去那兴许会碰上些事,我同你一道。」明白他在想些什麽的辟邪嘴角微弯,露出无奈苦笑,「我对他们有信心,她七世不至、对面不识的言誓也被我打破了,倘若真留不住……也是我应得。」
许多年前,他恋上了她。可是情爱之心初开的他并不懂得挽留,失望之馀,第一世的她被迫悬颈之时立下七世不见的血誓,将对他的爱与怨通通带进坟里,让他永陷悔恨的漩涡,只能在红尘中日夜追逐那道总在眼前一闪而逝的身影。
「……孽缘。」凡天叹息。为什麽他身边的人个个如此?掌柜的是,风神是,寒玉是,现在就连辟邪也病入膏肓……真的是冤孽。
「……他们就拜托你了。」朝掌柜托付了声,辟邪拍拍离情依依的颛孙乐天与表情虽无太大变化却明显流露不安的苍穹头,难得温柔的轻哂,「别替他惹麻烦。」
「师父……」颛孙乐天扁著嘴,发达的泪腺转眼间又要发挥功效,却被辟邪以指弹了弹额,硬是把眼泪逼回去。
「我不在这段时间,多替苍穹疼那只妖一点。」微笑在偏头看见苍穹瞪大眼、一脸不可思议後冻结,再度恢复原有的冷峻。「你!我以为你很有责任心的,怎麽这次不敢承认自己做了些什麽?」不就是一肩扛下名为「寒玉」的责任嘛,怎麽嘴巴闭得比蚌贝还要紧?
苍穹沉默著,脑袋又乱成一团。
他承认他和那只妖的确很不得体的裸裎躺在一张床上,但……两个男人会发生什麽?为什麽他老感觉师父是拐弯抹角叫他对寒玉负责?
总觉得荒唐。
目光扫向身旁一脸傻相听著他们说话的妖,苍穹微蹙眉,正准备掉回自己目光、忽略那双太过清澈无邪的眼时,却发现那过於白皙的面颊上有几道红痕。
「……怎麽没退?」昨日刚醒,只记得要护著妖别被正在气头上的师父一掌打死,却没好好细看他的伤,没想到颛孙乐天口中的老道士挺厉害的,用未施过法的桃木剑就可以在这只妖气惊人但术法不济的妖脸上留下伤痕;不知怎麽,他觉得那几道浮在笨妖脸上的痕十分刺眼,就像是热辣辣赏在自己脸上一般,胸口闷的疼。
「嗄!」寒玉一听见他的话,如遭雷击般的跳起身,慌慌张张又准备用长发遮住半张脸,却被凡天大声喝住。
「你什麽时候才学得会束发!老披散著像什麽样──你的脸又是怎麽搞的?」见寒玉遮遮掩掩,凡天口气也差了起来,在看清他白皙脸蛋上那几道红痕後更是皱起眉瞪向苍穹,「不要跟我说你打他?」这可好,多事的想把他俩送到一堆去,醒来却不是这个脸上瘀青就是那个脸上有红痕──敢情他俩昨夜是发酒疯大打出手不成?还是说,这便是两人的闺房乐趣?
「不是我……」他就算再恼火也顶多把这只妖钉在那、让他好好冷静一下而已,怎麽可能会动手打他?苍穹忽然稍微明白书中所谓的无语问苍天是什麽意思了,就像他现在的处境,很无言。
「那是昨天多管閒事所得到的惩罚。」辟邪冷哼。只是他没想到笨妖竟不济事到这种程度,不过被把桃木剑打了几下,剑痕却一日未消?真的是……
丢人。
「我服了你……」凡天无力的掀了个白眼,心底却开始怀疑起将寒玉留在客栈究竟会惹来多少麻烦?还有,呆到不行、总是要人操心的妖到底有没有能力自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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