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一把宫十二的脸颊,力道颇狠,声音恨恨:
“谁让我就看中你呢?说是世交旧识,明明正经相处不足一月的小混蛋,竟就能让我觉得和别人的孩子,哪怕是你族里至亲至好小哥儿生的,也总差了那么一筹?”
宫十二傻乎乎地笑,脑海中仿佛有礼炮在炸响,烟花在绚烂,他是这么地欢喜,欢喜到语无伦次:
“那是,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啤酒见了自动打开盖,公鸡见了也要心甘情愿下俩蛋……哎哟!”
楚铮横眉竖目,拧这小混蛋耳朵的力道其实还不如捏他脸那一把的凶狠,不想着小混蛋都喜得找不着北、满嘴巴胡话了,这一瞬间却是福至心灵,惨呼讨饶的小样儿别提多可怜了,楚铮哪怕明知道这小混蛋是在做戏呢,哪怕左看右看两只眼睛险些儿都看成斗鸡眼也没看出这小混蛋的耳朵有一点儿红了,到底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心软,遂只骂:
“鸡公本来就下蛋!”
鸡公——其实相当于母鸡——这生物略神奇,它们就是没和异性酱酱又酿酿,营养充足的时候基本也能一天一颗、甚至一天两颗地下蛋,因为蛋对鸡来说,只是“卵”而已,不管受不受精,该排卵还是要排的。
当然后面的知识稍微科学了点,楚小侯爷出于时代局限性,再博学多才也还不懂,所以他也没啥“小混蛋你居然将本侯生的娃比成鸡卵”之类的愤怒,他愤怒的只有:
“小混蛋得寸进尺,你说谁是鸡公呢?”
他是愿意纵容他、谦让他,纵容谦让到若是汉子能生娃,他至少一气愿意为他生俩的地步!
但再纵容,再谦让,也不是这小混蛋得寸进尺的理由好吗!
居然敢将他比作鸡公!就算楚侯爷是鸡,也该是鸡爷好吗!
——不对,华华赫赫如楚侯爷,即便是禽类,最少也该是雕隼之流,怎么可能是鸡?
——更不对了,楚侯爷堂堂正正一灵长类,怎么要往飞禽里头寻对比?
楚铮咬了咬牙,又掐了宫十二脸颊一把——
狠狠的,和方才那一把对称,两坨小红十分滑稽有爱,楚侯爷压下心头涌起的笑意,板正脸色:
“你我几百年世交故人,注定不能只是玩玩儿就罢的。
我真看中你,你也心悦我,那在一起就是长长久久的事情,不论孩子是你我各自取夫纳侍生的,还是我真的能……
都必须得是长长久久的。
我也怜惜你年幼率直,也愿意宠让着你,但你也要知道点儿分寸,我愿意让你是一回事,想借此得寸进尺,却也休想!”
宫十二满心欢喜,又满心冤枉:
那什么公鸡真的只是随口说的啊,真的只是太欢喜如阿铮这样铮铮男儿都愿意为我生娃,于是随口比喻了一下——
当然拿鸡这种家禽比喻阿铮这样的汉子很不妥,但我真的没有将阿铮比作雌性的意思啊!
即便阿铮体位愿意让我,孩子也愿意让我,他也是个雄性,这一点我真的、真的,从来没有怀疑过的啊!
——可他要怎么和楚铮说明,这公鸡其实不是鸡公,而是鸡爷?
#文化差异真心是个大问题,尤其这文化差异来自于雌雄分类的基本问题时。#
宫十二一边和楚铮保证他绝对不会得寸进尺,就是偶尔把持不住得寸进尺了,也欢迎楚铮以各种手段教训、找补,一边团团转了几大圈,最终那在楚铮面前始终澄不清的哥儿身份成了天平另一端至关紧要的一个筹码,让他最终下定决心:
既然已经看中了要长长久久在一起的人,阿铮为了这个长长久久,那样于雄性尊严最紧要的两件事也都肯让步了——
虽然还只是口头上的让步,但楚铮这样的人,在朝堂之上、尔虞我诈之时,或许也能颠倒黑白浮石沉木,但私底下与至亲相处时,必是个最一口唾沫一个钉的。
宫十二完全不怀疑事到临头,楚铮实践诺言的可信度。
于是他也决定了,阿铮都做到这种地步,日后又是迟早要和他一起回家的,又何必在此时此刻藏着掖着?
与其那瞎话哄人,再等着某一日真相大白时情缘危急,还不如此时此刻耐心解释,顺便将哥儿那事也解释清楚了。
宫十二下定决心。
他这个决心也没错,欺骗谁都最好不好欺骗将一辈子共处的枕边人,不然迟早有天吃大亏。
←←所有在睡梦中给夫或妻大卸八块or更多块or其他各种死的,就是在结婚前没正面这切要切要的一点,在结婚后也没有及时领悟坚持贯彻这切要切要的一点。
→→不过,宫十二的决定虽对,但世上却不是所有正确的事情都能轻松实施的。
对一个别说任意门,连火车飞机都觉得十分不可思议的古人,解释穿越神马的,岂能容易?
更别提在这本来还算是科学——
虽然现代的科学也还没有弄明白穿越的原理,但某些假说确实提供了一种可能性,勉强也算是科学的超前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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