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得到你小子能干得出入室偷人的勾当?还和咱老憨学了一手敲门开锁的好本事呢?”
一把揽住程大安的肩,挤眉弄眼:
“来,和你老憨叔说说,你这些年都是咋练习的?都开了几家的锁?你老憨叔我都没发现哩!还当你小子学着玩,回头就忘了哩!”
程大安依旧很老实:
“老憨叔悉心教导,我哪里敢忘?什么本事学好了都是能傍身的。
只不过也没敢在别处乱练习,除了自家里头的锁,也就是每旬往祠堂洒扫的时候练一练手……”
程老憨乐不可支:“对对对,这一回可就用上了,还救了人,免了老七家继续作孽,我曾阿爷真在天有灵见着了,还要谢你、谢你家祖宗哩!”
程大安正色:“可不敢让老曾太爷谢。”
那边程老实也道:“是不是快点把娃娃们放出来,也趁着老六哥那边将人引着,先让娃娃们回他们原家住几天?”
程大安听了这话,也顾不上和程老憨瞎掰扯,走上前就要去开锁,结果:“咦?”
程老憨越发坏笑:“这锁可不能再那么开啦!”
说着一推宫十二:“你上!”
宫十二也不客气,拨开程大安的手,往那铜片上一捏一扭,铜片又碎裂落地。
程老实父子两个果然看得眼睛都直了:“这,这位可真是神力……”
程老憨哈哈一笑:“宫家的,老六哥放心让我带着来的,能是凡人么?”
程老实顿时满脸敬畏:“宫家的汉子果然了不得。”
程老憨越发坏笑,王瓶儿捂着喉咙,艰难发声:“你、你是十二哥儿?”
宫十二也早发现了,这王瓶儿就是原身记忆里头,那个总是一脸不耐烦,却会在每次回原家的时候都给他们哥弟最大两把糖的瓶子哥哥,闻声点头:
“瓶子哥哥你放心,大春哥有帮忙看顾着你家娃娃哩!我们这就回村子里头去,回到家就好了。”
王瓶儿面色仍有些古怪,但那边周大春已经抱着程继宗出来,他也就没再纠结在十二哥儿忽然变成大力士的小事上。
只有程大安仍有些犯傻,连程老实这个老实头,都在门一打开就是一股远比屋外闷热的气息涌出来后,将心思转到:
“这屋里就这么热着哪?你们可有热坏了?”
不好招呼着去看这些小夫郎,却招呼了孩子们:
“来来来,都来给阿爷看看!”
又转身寻了碗,从程大安挑着的桶里舀了些水:
“河里的水没井里头的甜,好歹能去去暑气……”
宫十二忙伸手拦住:“娃娃们体弱,再热也不能喝生水。还是往额头腋下拍一拍算了。”
程老憨就往西厢走:“那几个兔崽子还放得有凉茶,我去拿来,大家喝几口,然后赶紧走。”
那边王瓶儿却已经一声嘶哑压抑的哭喊:“继宗!”
周大春慌慌张张地道歉:“我、我也不知道,我一向到了暑天反而身上凉,又说娃娃们热气足,我都没发现他是烧着,还以为是哭累睡着的……”
这两天谁都不好受,又对程继宗他阿父心里存着疙瘩,虽看着小娃娃也没人真不管他,可也没谁就能一心只管着他,就连周大春这样自己没娃娃的,也少不得要帮王阿蓝等不只要照顾一个娃娃的搭一把手。
一不小心,小继宗就落了个中暑都没人发现的下场。
周大春格外内疚,还在反反复复说着:
“他早上还闹腾,那时候肯定是好好的。过了午时就安静下来,连我喊他喝水都不爱动弹……
只是他昨天中午也不爱吃饭,又听说他最近中午其实都不爱吃饭,我只当他是早上闹腾累了……”
王瓶儿抱着孩子,倒也不怪他,只骂程浩健:“贱人作孽,偏连累我儿子!”
又恨自己:“早知道宫六叔和我阿父阿兄他们来得这么快,我也该先忍一忍的。”
又看程老憨、程老实两个:“十二阿爷、十八阿爷可有什么法子?那贱人断子绝孙也是活该,可我这娃娃可怜哪!”
程老实为难:“往年还能取荷叶汁、藕节汁的试试,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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