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唤作苗员外的胖子一拍桌子:“你的性命值得什么钱?瞧上你女儿是她福气,日后同在一处,你还可以时常见到;若是机缘巧合,让安乐侯知道了你就等着钱货两空吧。”
“啊——”老者一阵惊惧,“安乐侯怎会知道,苗员外我求求你可千万别把我女儿推出去啊,小老儿就这一个女儿相依为命啊!”
“谁叫你女儿出的水灵呢?你能跟她相依为命多久?”那苗员外显然不将人家这份血脉亲情当回事,“你若想清楚了乖乖交人出来,我还认你这门亲戚,日后不会亏待于你,若是想不清楚便去官府哭去吧。”
老者又是暴晒,又是哭求,半日下来,人已极其虚弱,哪禁得住这般恫吓,一下子伏倒在地,茫然无措,狼狈不堪。
白玉堂见此情形不由怒起,如此恶霸行径,竟没个人模狗样的来管一管,真是岂有此理。他走上前去,“刷”地抽出化影横在那苗姓胖子面前,当即将那人吓了一跳:“你、你是什么人?竟敢当众行凶!”想必是肚中还有几分墨水胆量,此人倒还不至于两眼一黑。
白玉堂冷笑一声,将剑刃往他项上送了几分,狠戾道:“这才叫行凶!至于当众——”他环顾一圈,“你适才对他苦苦相逼,也没个人出来仗义执言,你觉得——谁会为你路见不平?”说罢看向座中的人。除那蓝衣少年仍是淡然温润,其余人都是一脸惭愧,却仍是挪不动腿。
那胖子叫他这行为言语吓了一跳:“你、你要如何?”
“如何……”白玉堂冷笑着看他一眼,转头将老者拉起,问道:“老人家你因何事跪他?”
老人颤颤巍巍起身,扶着条凳坐下,抹了把脸上的泪水,才缓缓道来:“多谢大侠。小老儿家中仅有一女,两年前他娘生了病,看不起,便借了苗员外家五两银子,三年下来滚了三十两的利息,实在无钱归还,他便要我女儿抵债。我女儿才十四岁呀,小老儿怎么忍心把她往火坑里推……”说着又是涕泪直下。
“你们借贷之时,可曾许下你女儿?”白玉堂听了问道。
“没有没有。”老人家连哭都顾不上了,连忙摆手,“便是抵上性命,小老儿也不敢做这等混账事啊!”
白玉堂回身喝问那员外:“既不曾许诺,你因何强要他的女儿?”
虽是一柄剑上了脖子,但骨子里的刻薄贪心还是促使那苗员外开口道:“他家如今已是家徒四壁,除去个水灵的女儿,还有什么抵得上三十五两银子?”
“三十五两。”白玉堂冷哼一声了几个银锭出来,扣在桌上,“借据拿来。滚!”
那员外小心拿起银子掂了掂,从怀里掏出借据递过去,见白玉堂收了剑回鞘,赶紧起身往楼下冲去。
白玉堂将借据捏了个粉碎,对老者安慰劝说几句。
老人连连道谢正欲告辞,蓝衣少年站起来拦住:“老丈且别急,吃杯酒再走不迟。”说着便邀他坐下,劝了好几道菜。
“老丈,我原不该在您面前多嘴,只是日后这等利息,莫再借他的了。”
“是、是,再也不借了。”老人应道。
“陈州有个云岫庵,每春三月都会向百姓贷给谷物青苗,往常也出借银钱,从不收利息,日后不妨去那里。”少年又嘱咐道。
老人又是连声相应。少年又为他夹了菜,问道:“只是刚刚那人是谁?竟如此如此霸道?”
“那是苗家集苗秀苗员外。”老者答道,许是艰辛惯了,说话平和得很,“非是小人受他欺辱,说他坏话。因他儿子在知府衙门当经承,所以平日惯会以老封君自居,欺凌乡里也无人敢管。”
夜间的苗家集苗宅,苗秀因着钱银入账,十分高兴,只是想起这回剑刃下走了一遭,脖子便不自觉微感凉意。
儿子苗恒义劝慰道:“爹爹莫要心惊,儿子今日也发了笔大财,这便算来与爹爹压惊。”说着便将自己设法吞了太守给庞昱运送财货的三百两银子的事一一道来:“爹爹细想,那庞昱所得财货,都是暗昧之物,又数目巨大,还能仔细计较?太守与他运费银子,不过是投银入水,白费。孩儿只管将钱货女子都装上船,叫船工去问庞府要钱便是。庞府白得了这大笔钱财,还会在乎区区三百两?”说着便将白银奉上,与苗秀的三十五两放在一处。
苗秀见了银两,哪里还会害怕什么,立时笑开了。
正当二人高兴时,后院忽然传来呼喊:“来人啊,安人不见了!”
两人顾不得银子,奔去后院。
随后,房梁上窜下一个身影——正是白玉堂。正欲进门,后面一人紧随而至,趁着他停顿的一瞬间,先一步进了屋子。
那人掂了掂起几封银子,转身对紧随而至的白玉堂笑道:“三百三十五两,大约五十板子吧。”
白玉堂定睛,正是白日酒楼上旁观的少年。“哼”这等恫吓又岂会下住堂堂锦毛鼠,他一伸筋骨便伸手去夺,却不想对方功夫并不差,将手一收,侧身避开,反向他攻来。
索性两人都没有在此打斗的意思,过了两招便停下来。“展昭?”只这么几招,白玉堂便觉出这人使的是相国寺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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