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什么,”仆西低笑一声,“这样也好,就不用再收集灵魂复活你媳妇了,能不能成功不说,还得受这因果。”
“嗯。”
“把长生罐还我,反正你也用不着了。”仆西将手在沈靖寒眼前摊开,索要他借出去的宝贝。
“咳,”沈先生轻声咳嗽一声,“没了。”
“没了?什么没了?!”仆西闻言,惊讶不已,“好好的罐子怎么会没了?”
“被人拿走了。”沈先生回答得云淡风轻。
仆西嘴角抽了抽:“被人拿走了?凭你沈大少的能力会拿不回来吗?到底怎么回事?”
“原本是忙着没空去拿,后来有空了,才发现那个拿走罐子的人,是我……儿婿。”沈先生的口气异常嫌弃。
仆西了然地点点头:“懂了。觉得儿婿一无是处,典型‘辛辛苦苦养了二十年的白菜就这么让猪啃了’的嫁女心理。”仆西评价道,“长生罐我不要了,就当我送你儿子儿婿的礼物吧。”
听到仆西这么说,沈先生满意了,得寸进尺地勾过仆西的肩,说出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我这次来,还想麻烦你帮我办件事。”
“?”
沈靖寒附在仆西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在好友惊讶的目光中拍了拍他的肩:“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
一个月的时光转瞬而逝,寒假悄然过去,林迟又迎来了新的学期。这天,林迟急匆匆地从云楼赶往学校,习惯了住在面馆时出门就到学校的便利,导致他估错了时间,这会儿快要迟到了。
没错,林迟目前又住回了云楼。
淮音不肯跟沈先生同住,非要回云楼,而云静又不肯放沈靖寒进楼,云静是淮音现任“亲友”,沈先生连武力威慑的机会都被剥夺了。于是心情欠佳的沈先生索性将儿子也扔回了云楼,美其名曰:打扰人家太久,做家长的会不好意思的。
林迟堪堪掐着点赶到学校,就接到了辅导员的召唤。
辅导员?每个学期都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辅导员突然找他做什么?林迟一脸困惑地来到辅导员办公室,敲开门,一眼就看见了辅导员身边那个神情憔悴的中年女人。
“老师……”林迟话音未落,就看见那女人猛地站起身:“小迟!”
“你是小迟么?”女人一脸期待地看向林迟,不同于她的不确定,林迟几乎是在看见她的同时就认出了她的身份。
“妈……”林迟嘴皮翻动,却没能发出声来。
“小迟……真的是你。”女人松了一口气,“你瞧你这孩子,当初负气离开家,这一走就再也不回来了。”女人说着说着,拉起袖子擦了擦眼角。
“你爸爸当初说的是气话,也就你这个傻孩子当真了。妈妈这些年,找你找得好辛苦。”见林迟愣在原地没反应,女人热络地走过来想拉住他的手,林迟条件反射般地往后一躲,避开了女人伸过来的手,女人脸色一僵,很快又恢复了笑脸,“我跟你初中同学打听了好久,才得知你到这个学校上学了。我的小迟考上了大学,真了不起。”
林迟无言以对,他早就已经过了奢望得到这个女人夸奖的年纪。
见到她的瞬间,脑海里那些难堪的记忆被逐一翻出。他还记得独自一人背着所有的行李走出门的那一天,天色晦暗阴郁,背沉重得压弯了脊梁,他回过头,巷子最深处的那扇门看起来是那样遥不可及,他明白,从那一天起,他无家可归了。
被赶出家门时,身上只有妈妈塞给他的两百块钱,每天晚上住在离家不远的天桥桥洞下,忍受着亡灵恶意的戏耍跟追逐……
他永远忘不了,那个家里,所有属于他的东西都被母亲打包好丢到巷子外的垃圾桶旁边,他把东西扒拉出来,带着回到了他的栖身之处。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一边庆幸傍身的东西有了着落,一边又有些难过——他的母亲断了他所有回家的路。
…………
“小迟?”见林迟发呆,女人小心翼翼地叫了他一声,等他回神,才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小迟,跟妈妈回家吧,你爸跟弟弟也非常想你。”
回家?
林迟愣了一下,回什么家?他的家是云楼,他认得回去的路!况且,真的那么想他的话,怎么会花了六年才找到仍在同一个城市里的他?
“回哪里?”林迟偏着头冲女人一笑,“我家就在学校附近。”
“你这孩子……”女人的笑容有些尴尬,“当然是跟妈妈回、回那个有爸爸妈妈和弟弟的家啊!”辅导员见状,扯了理由出门,把空间留给这对亟需交流的母子。
“我还是能看见鬼,你们不害怕了吗?”现在的林迟早已经不像当年被她赶出家门时那般不谙世事,他单刀直入地挑明了当初的矛盾点,果然,女人的表情更尴尬了。
“小迟,你别这样。”女人犹豫了一下,“当年的事情,是我们不对,可我们现在是真的想要接你回去。”
林迟环顾了四周,在辅导员办公室的大沙发上舒舒服服地坐下:“六年了,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时隔六年突然想要接我回去,我不信你没有目的。”林迟顿了顿,然后笑了一下,“……妈妈。”
也许是最后那句嘲讽一般的“妈妈”戳中了女人的痛点,她一下子哭出了声:“当年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可是妈妈真的很后悔……”
“到底出了什么事?闹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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