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林在酒店门口看二人上了车,转身回房间。他进门时容鹤正在客厅宽大的躺椅中央躺着,阳台门半敞,咸湿的海风顺着门吹进来,拂动墙边的窗帘。容鹤仅着睡衣倚在躺椅上,一腿屈起,一腿平伸,听见声音转过头,微微一笑:“堂哥他们去机场了?”
许是病好了,容鹤脸上不再是昨日憔悴的病容,虽然还是有些苍白,但皮肤透出一种自然的红润。过去的两天像一场噩梦,谢林食不下咽寝不能寐,梦中都是容鹤苍白病痛的脸。他是真被容鹤吓着了,生怕再来一回。短短两天而已,他心里有些东西起了变化,瞧着容鹤微笑的样子,只觉得他再怎么耍脾气惹麻烦自己都不会介意了。
他上前几步关上了门,免得凉风一吹,容鹤再感冒。屋里没了风,自然少了清凉,容鹤的微笑瞬间转为责怪。显然他也知道谢林的用意,但还是很不高兴地表示:“哼!”
有些人就是这样,生病的时候仿佛林黛玉,全世界数他最委屈,一边委屈一边赖着人,乖得叫人心疼,恨不得命都给他,替他遭罪;稍好一点就恢复本性,张牙舞爪,无事也要掀起三尺风浪,给点颜色能开二十八家连锁大染坊。谢林刚刚才下定决心不跟容鹤计较,怎好这么快打脸?只好付之一笑,坐到容鹤身边:“还要睡吗?”
“不睡了,睡了很久了,现在想看个电影。”容鹤挪了挪,挪出个位置给谢林,“一起?”
谢林从善如流,侧身躺在容鹤身边,把容鹤搂在怀里。两人之间剑拔弩张得多,互相依偎得少,这种姿势已然是少有的缱绻温柔。容鹤从他的臂弯里露出双眼睛,盯着电视屏幕用遥控器选电影。也许被气氛和姿势影响,他觉得今天适合看爱情电影,于是在长长的电影列表里搜寻。忽然电话响了,他没搭理,谢林接了起来。
片刻,谢林挂断电话,淡淡道:“徐书易听说你病了,叫人给你送了药,还送了些吃的,他说都是你爱吃的,托我转交。”
容鹤正纠结两部片子不知看哪一部,完全没往心里进,轻轻“哦”了一声。
三秒钟后,他抬起头,谢林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
他吓得把遥控器扔了。
“不不不你不要误会我跟徐书易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了!那天以后我连他的面都没见过!我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送药给我!你不高兴就退回去好了这件事真的跟我没关系!”容鹤两手抱头,大声澄清,“而且这件事说到底要怪你!我大老远跟你到这儿来,你却天天忙都不肯陪我,好不容易陪我又饿了我一整天——如果不是饿过头了我会胃疼吗?!”
他倒振振有词,听起来还颇有几分道理,说完还加倍委屈地补了一句:“他真是没安好心,我好不容易踏踏实实跟你看个电影,他都要出来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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