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珠此言一出,五皇子尚未开口,便闻一旁的龚易图说道:“裨将曾为王爷指派统领训练火器营,对火器铳炮之事略有所知。贾郎中所提用铳炮攻城一事,虽有道理,然郎中或是不晓,铳炮无论射程抑或威力均是有限,若是用于两军对垒,尚可对敌方阵地造成一定杀伤力。然若是用于攻取坚固的工事,尤其便如江宁城这等城池,先行勿论城池周遭可有那能令我方安置铳炮之地以便那城池能在铳炮的射程之内,便是那城墙的厚度与坚硬度,亦并非能靠火炮冲击爆炸之力所能摧毁。此外若是加上位置、射程等因素的影响,便更难保证铳炮之效用……”
贾珠听罢龚易图之言心下暗忖曰“本以为那龚易图乃是王师水师将领,不料亦懂火器,效力于陆军营中”,又道“若是生在现代,何必如此麻烦,给我一架榴弹炮,我能须臾间炸毁城墙并城内指挥部,可如今乃是冷兵器时代”,随后颔首对曰:“龚将军此言正表明将军乃是明白之人,确如将军所言,如今我们所拥有的铳炮尚未具备摧毁城桓工事的杀伤力,然此番王师可以铳炮火器为辅,掘地攻城为主,铳炮既可作为我师掘地之时的掩护,又可配合城根下的地雷一道炸毁城墙。如此一来,较了那借以云梯越进城内之法,伤亡定会小上许多……”
众人闻言尚未开口,便听贾珠又道:“下官闻说我朝尝于香山墺洋人手中购得几许红夷大炮,殿下,可是如此?”
五皇子闻言颔首以示肯定:“不错,我部尚有几架该类大炮,然数量不多,本王曾命火器营掌管操控此物。”
贾珠对曰:“如此甚好,现下军务紧急,还望殿下即刻去信京师,请陛下下诏令城中工匠日夜赶造红夷大炮。此物难以搬运,此番可从水路,沿运河而下运抵镇江,助王师攻城。”
五皇子听罢首肯,说道:“鸿仪之言有理。然工匠赶制大炮,最快亦需一月以上,再经由水路运抵此地,亦需一月。此番时序即将入冬,如此算来,恐怕王师今岁已是难以进军江宁。”
贾珠则道:“殿下请恕下官直言,虽说王师目下已进驻扬州,直逼镇江,然那马文梦定不会放任王师合围江宁。以现下情势看来,马氏有逐步扩大江宁外围据点,以分散王师兵力并逐个击破之意。恐怕他若能守住其中一个据点,亦不会徒劳地困守江宁城中。而我师若是放弃城外据点,单单攻取一点,那马氏定会从他处逃窜,再逃往之前由贼兵所据之安徽滁、和二州,彼时王师即便能轻易收复江宁,然欲想一举擒获歼灭马氏,则更为耗时费力……”
此番未待贾珠言毕,五皇子便插言道:“本王明了你之意,此番正是虑及你方才之言,本王方下令先行攻取外围四方据点,正是为截断马氏江宁外围退路,令其里外无法相顾,惟有退守江宁城。兼了此番那朱学笃亦在马贼帐中,此人定非坐以待毙之人,本王料想那朱学笃少不得令那马贼使以‘调虎离山’、‘围魏救赵’之计,借以攻打他处,迫使王师前往救援,从而打破王师对江宁的合围,令王师疲于奔命。”
周遭众将闻言皆赞:“王爷英明,所虑在理。”
正商议如何应对,便忽闻帐外哨马来报曰:“王爷,凤阳巡抚发来求救之信,曰马贼之部正从滁州向凤阳逼近。”
五皇子听罢笑道:“果真不出本王所料。此番马贼驻守滁州,从滁州向凤阳进军乃是最为便捷之法。如此一来,王师亦定不会坐视凤阳城遭围而不救。然他不晓之事便是此番我等已然知悉他之计,不过是欲调离王师南下的兵力。然救援凤阳又何必费心调遣南下部队北上回援,令将士疲于奔命?如此本王不若反其道而行之。”随后便命那哨马快骑回报凤阳巡抚,令其惟坚守不出,无需与围城贼兵周旋,王师自有解救之法。那哨马领命自去不提。
这边五皇子则对西征滁州的王师曾三人说道:“此番你三人即刻领兵出发,由严辰率领三千骑兵作为先锋连夜奔赴滁州,对滁州城发动进攻。先行以佯攻令滁州贼兵告急,逼迫北上凤阳的贼兵折返,从而以解凤阳之危。”
此番计策既定,所定三路大军齐发。众将领命自去。
随后五皇子便写信请景治帝令工匠赶制红夷大炮并调派火器营携带火药南下。写毕,即刻命八百里加急快骑送抵京师。
☆、第六十八回勇夺金陵绝处逢生(三)
作者有话要说:镇江之战:
副将:龚易图
参将:陈倬
协领:蔡琳
——领兵:两万水陆结合
镇江守将:叶毓桐
围城三路:
东门/丹徒镇:王师大营——龚易图
西门:蔡琳——五千
南门:陈倬——五千
北门:临江——水师大船
此番三路大军之中,南下攻取镇江的王师乘坐水师大船,沿运河南下,不过一日便已行至长江北岸。此番时序入冬,长江正值枯水之期,正宜渡江。王师于北岸扎营,马氏镇江水师则于南岸对阵。
却说之前王师洪泽、高邮两战大捷,重创马氏水师,令其元气大伤、精锐皆丧,此番布于镇江北面之师,不过是些败兵残卒。见对岸王师皆是大船,便已心生怯意。龚易图命众战舰一字排开,顿时大江之上王旗招展,气势极盛。随后龚易图下令众舰南渡,曰首登南岸者重赏。众将士闻言无不雀跃,先于大船船舷之上广竖盾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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