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原掀起眼皮扫他一眼,“答对了,加十分。”
一小时前。
一寝室都游太虚幻境去了,唯独柴原躺在床铺上闭着眼睛无法入睡。思绪飘来飘去,现实种种在脑海里走马灯似的重现。
童年,工读学生时代,两年工作,一年蛰伏练习歌舞。
闪烁跳动的昏黄灯光,沾满油污的手,狭窄的木板床,蟑螂遍地的出租房。
临近打烊的深夜便利店,零星亮着灯光的居民大楼,暗而蜿蜒的巷弄,带锈的门锁,清晨胡同口廉价的对水的热豆浆。
恼人的讨要索取,带着无奈的道歉,做出让步的沉默,没有男子汉的家。
窗户半开着,有月光蹑足进来,柴原翻过身轻轻叹气。
“命运偷走如果只留下结果,时间偷走初衷只留下苦衷……”
刻意压低的哼哼像蚊子叫似的,分毫不差地穿过窗,钻进他的耳朵,柴原面无表情睁开眼。
何畏。
听了半晌,他轻轻起身,套上拖鞋站在窗边,观赏何畏的深夜歌舞表演。
这一片无言无语星空/为什么静静看我泪流/如果你在的时候/会不会伸手拥抱我
柴原垂眸半晌,推门走了出去。
第12章
柴原一连梦游了三天。
何畏跟在屁股后面捡b段的漏,也足足捡了三天。
饶是何畏再蠢也知道了柴原在给自己开小灶,但敌对方不宜明目张胆地前去道谢,何畏心怀感激地给柴原写了感谢纸条,又附上巧克力,托姜火送去。
姜火闻言,头皮都炸到西伯利亚去了,“我不去!”
任何畏怎么目露哀求,姜火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搅进柴原和何畏的混水。何畏走投无路,只得自己跑腿。
当何畏半趴在地上,把巧克力和感谢信往柴原门缝里塞的时候,柴原刚刚好打开门。
柴原面无表情俯视何畏。
何畏尴尬地仰视柴原,手在裤子上拍了拍,“我……”
柴原弯腰捡起巧克力和信,狐疑地看着何畏,后者一下子涨红了脸。柴原忽然有一瞬间惊慌,在见到信封上的“感谢信”三个字时舒了口气。
“这几天谢谢你了。”
“不用。”
一时无话,非常尴尬。
柴原夷犹片刻,松开扶着门的手,寝室里的光线透出来,“要不要进来?”
何畏几乎是下意识地摆手,“不了,我去练习。”
柴原本就是鬼使神差地随便问问,也不强留,点点头由他去。何畏迈开步子没走出几步,柴原忽然开口叫住他。
“何畏。”
何畏转过头,眼神里除了困惑夹杂点说不明白的欣喜。
柴原斟酌着语气,“很抱歉,之前我不知道是两组对抗……”
何畏一怔,刚想摆手说没关系,却被下一句话钉在原地。
“但事已至此,我会争取赢得胜利。我知道你想赢,但我必须出道。”
何畏目光黯淡下去,动了动嘴唇,什么也没说出来。
“祝你好运。”柴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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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当天。
“今晚是《凌霄计划》第一场现场投票赛,星光熠熠的舞台,你,你们,准备好了吗?”
闪烁灯光下,尖叫声山呼海啸般排空而来,柴原组和何畏组因节目组安排,被放在了靠后位置演出。
柴原组在后台整理服装,检查话筒,做简单的动作演练。对面的何畏组正在紧锣密鼓地处理耳返问题,何畏深吸一口气,紧绷着的脸上没有情绪。
没有硝烟却刀光剑影,偌大的舞台就像个哗众的斗兽场。所有人都为博人眼球而做准备,是赴死还是重生永远不会明朗。
“感谢第四组的表演!上一组组的数据已经出炉。大屏幕!”
何畏稍稍站出去一些,台下粉丝的尖叫欢呼响得让何畏几乎听不清曾元说了什么。
“恭喜裘奇组成功晋级!”
姜火从后面走过来,一把搂住何畏的脖子,“你下一组出场?”
何畏点头,不忘转身冲姜火比了个6,姜火摆摆手,“功劳不在我,我们团队给力。”
姜火虽然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该睡偷懒偷懒,该睡觉睡觉,梦想做一只走路肚皮贴地的柯基,但练习时效率高得惊人,简单的舞蹈看一遍就能记住大半,一首歌听几遍能无功无过地唱完。
再加之他一头红发很高调,x_i,ng格虎得可爱,光靠《凌霄计划》节目附带的练习生生活日常就圈了一波数量可观的粉丝。
“下面这首歌有着最符合《凌霄计划》的名字,其中两组队员在排行榜上有着超高人气……”
何畏活动活动肩膀,又清了清嗓子。
“接下来让我们有请《星空》演唱组,柴原组和肖安组!”
两组人马悉数登场,曾元手持话筒,“今天是残酷的全组淘汰赛,你们有什么要和对方说的吗?”
肖安看着递过来的话筒,刚想来番“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和平交流,曾元立马补充道,“朝对方放一放狠话吧。”
肖安当即把话筒传给站在身边的何畏。
击鼓传花式的猝不及防。
何畏下意识接过,脑袋里空得比狗舔过的碗还干净,“呃……我们会赢。”
“这是宣告吧,不算放狠话,”曾元笑起来,“柴原来句狠点的!”
柴原目光平静,“下期,你们组在电视机前为我们加油吧。”
全场哗然,a组笑着鼓起掌来,何畏轻轻握住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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