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皇传承中最后的讯息印入岳霖心底——因神将飞蓬被贬下界,葵羽玄女弃尊位带领神族精锐堕魔,天帝伏羲出神界意图将之带回,却遭遇算计已久、意欲为女娲报仇的神农截杀……在现代曾通读仙三的岳霖对共工所言是谁甚是明白,他深吸一口气,干脆狠狠的插了一刀:“水神共工,汝在兽族是公认的第二人,叛离至神族亦是地位尊崇!相比你,蚩尤之子和第一神将再耀眼也是晚辈!汝所行所为,不过是嫉妒和自惭形秽之心作祟罢了!”
共工面色一怔又是一冷,岳霖清清楚楚、条理分明说道:“魔尊重楼报兽族之仇、一统神魔两界众所皆知便不提了,光言神将飞蓬……他天资高绝,纵无人教导,亦能自学成才、无一不通!且在三族战场之上,其性格君子坦荡、行事光明磊落,所出俱是阳谋,是故崇拜者甚多,哪怕非是天帝创造,本身辈分也低,可凭借己身功绩他也终得‘天帝权杖’美誉,威望更甚帝女九天!”共工脸皮扭曲而狰狞,但岳霖在他张嘴欲骂前打断:“相反,汝明明是兽族元老,然眼看形势不对竟主动叛族,此之为不忠,而后谋害旧主蚩尤,更称不义!”
神农传人冷笑一声:“后来,你极力建言想让神将飞蓬杀了汝在兽族最嫉恨的蚩尤之子重楼被拒,故怀恨在心向神族长老团进谗言令其战后被贬谪入神魔之井镇守!且趁连年征战,汝还对当时的水魔神沧溟暗下黑手、取而代之!”岳霖最后一针见血的讽刺道:“神将飞蓬一生堪称剑出无悔、问心无愧,就你这般行径,还好意思和风光霁月的他相比?要脸吗?!”
尖利的嘲讽、不屑的表情把共工直气得浑身发抖,凌霄眨眼不语,眸里一片好奇和向往,而虚空之中,重楼身体竟微微颤抖,其心底的挣扎刹那间沸反盈天,这时,共工终于暂时缓过气来——“胜者为王败为寇,吾还活着,可飞蓬已经死了!”共工吼道,被小辈今日之言引出多年梦魇的水神面容从苍白的狰狞转为笃定的得意,甚至带出些许的歇斯底里:“哈哈哈哈,尔曹身与名俱灭,哪怕他有再大的功绩,也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了!如今,焉还有人记得他!”
“……”想起凌霄那位至今不肯告知他们名讳的兄长……岳霖罕见的沉默了……风云之子……难道……耳畔又传来共工的冷哼:“小子,汝不说说身份吗?居然知道这么多?”
回想和魔族高层的交往,他挑了挑眉,坦然回答:“吾名岳霖,地皇神农传承者,传承中有对三族之战的不少总结,包括战场案例……”这话并未作假,地皇神农希望自己传人不仅仅出色在实力,军事方面也没有放松,岳霖淡淡一笑道:“后来,吾请教了瑶姬姐姐和风伯、雨师等前辈……”他似笑非笑勾起唇角:“让水神失望了,他们都记得……做神能做到飞蓬将军这样,从自己人到敌人都至今念念不忘,堪称吾辈之楷模!”几位魔族高层教导他时,常常以飞蓬战法为示例,对之赞不绝口!而后去天魔族游历,天魔女因自己身份破例出面接待,在自己仰慕的问起飞蓬时更是慨叹万分,言迄今不悔。
凌霄终于忍不住插嘴:“岳霖,你从来没和我说过……”岳霖脸色复杂了一瞬间,共工“呵”了一声:“同秉天地气运诞生,汝差远了……”水神周身寒芒大闪:“不过没关系,你也不会有成长起来的机会了!真可惜,地皇陨落多年才出现的传承者,今日便将与新一代风云之子同死!”
反应过来的凌霄拉住岳霖艰难一侧身,即时避过一道森然的蓝光,他咬牙动用血脉秘术,一道绝艳的剑光近距离陡然侵袭向共工,水神慌忙躲闪依旧被伤了面颊,暴怒之下更是杀招连连……不多时再次倒地,岳霖苦笑握住凌霄的手:“得,咱们算不算同命鸳鸯?”好在不管是凌霄那位身份神秘、疑似神将飞蓬的兄长,还是魔族高层,对他们的死皆不会善罢甘休。
虚空之中,因关注地皇传人下落对岳霖行踪了如指掌的重楼自然明白其言下之意,原兽族高层和天魔族都对飞蓬心服口服……他的脸色渐渐暗了下去,想起当日在神树上的情况,重楼深吸一口气……只怕对飞蓬来说,从归来发现神界沦陷,自己就再不是知己只是敌人了吧?不然又何必那般小心谨慎的戒备!耳畔忽然响起前几日去同级别朋友烛龙那里喝酒的对话——
“哈重楼你问我江山和旧交那个更重要?啧啧种族大义和私人情谊,这不是很明显吗?”
“况且上界是魔尊之江山不假,但也是魔族高层人人出力的吧?”
“而且呀,打江山易、守江山难,特别是以魔统治神,更难,相比起来,我龙族的日子多舒服?你真累了不如退位好了,诶有事先走?好吧再见……”
异样波动忽然传来,重楼眼神一凝,敞开的魔识丝毫不敢妄动,只见以血缘秘术赶到的飞蓬先是环视一周探出神识,确定无事才舒展眉宇踏入自己早已准备好的阵法里……魔尊眼底最后一抹犹豫褪去,他无声一叹,若非未曾突破,神将回来第一件事便是杀了自己!抬手将阵法启动、天罗地网显现,所有脱身之法霎时间尽数失效,自虚空中走出,重楼背后出现无数昔年兽族的精锐战士,全是只忠诚于重楼的,他表情淡漠平静:“算是鸳鸯,然死得不会是你们两个!”
面容倏尔苍白,发现毫无幸理的共工手紧了紧,他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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