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追……”
孙秀大吼一声,不想还未追出几步,便觉口中一腥,哇的吐出一口黑血……
“那箭上有毒!”
孙洪见状大惊失色,更恐万一庞太师得知追究下来承担不起,忙命左右将孙秀扶走,自己立刻带人一路追缉,直到将展昭与白玉堂逼到了营外山上一处悬崖边,并命弓箭手放箭诛杀二人。
他们连忙举剑左右开弓,奈何却抵挡不住如雨雕翎,加之都有新伤在身,一支利箭狠狠s,he中了展昭的左肩……
“猫儿!”
“别分神,我不妨事!”
展昭朝白玉堂喊道,忍痛拔了那箭还想再战,却已是力不从心。
白玉堂看在眼中,四下望去,却发现此处正是他们前次观赏日出的那处山崖,忙近身靠向展昭低声道:
“猫儿,我记得这山涧下是条溪流,我们跳下去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好,那就孤注一掷吧……”
展昭点点头,望了白玉堂一眼,二人突然转身,朝山涧之中一跃而下……
月亮笼着一层薄雾半遮了面,有意避开了边境间的一条小山涧,只有星子偶尔眨上一两下眼,似是在为涧下伏在溪边昏迷过去的两人担忧。
忽的,涧中起了一阵幽风,吹得周围林中树木瑟瑟发抖,猛得打起寒颤,枝摇叉动,扑啦啦惊起了几只飞鸟,也唤醒了侧卧在浅滩边的红衣青年……
他睁开眼撑起身来,顾不得筋骨酸痛,开口急唤道……
“玉堂?玉堂!你可还好吗?”
又是一阵风声过后,未得到半点回应,他越发担心起来,一手习惯x_i,ng地摸向腰间,发现佩剑还在,于是握住剑柄撑住地面站起身,四下望去,发现不远处趴伏着的白色人影,连忙奔了过去;
扶起他的身子拖到岸边干爽之处,运起气来以掌抵了他的后背帮他控出体内尚余留的污水,听他咳了两声,知道他已经转醒,这才放下心来……
这白老鼠虽然平日有雪影在手,宝剑一出,万夫莫敌,一旦到了水里却是轻而易举就会要了他的x_i,ng命!
“玉堂,感觉好些了吗?”
他见靠在自己肩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忙问。
“咳咳!狗贼,此次给你害惨,淹死我了!白爷爷化为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白玉堂说着,又吐出一口水来,咳了半晌方在止住,神志也清醒过来,一把抱住眼前的人……
“猫……猫儿!猫儿,你没事么?”
“你摸我还是热的,自然不是化了鬼前来寻你的,你我都还是人。”
肩上的伤口被扯痛,展昭忍不住皱起了眉,但还是没有哼出声来。
因为此刻之前他都不敢确定他们是不是真的还活在世间,也只有这种方式才能证明彼此的存在吧?
“好,好,既然白爷爷没有做鬼,仍是好汉一条,孙贼敢如此害我们,就等着提头去见阎王吧!”
白玉堂咬牙切齿地狠道,又在展昭颈边伏了一会儿,理清了刚刚脑中混做一团的思绪,突然叫声不好,手忙脚乱地放开了怀中之人……
“你受伤了!”
说着,又在怀里乱摸了一通,掏出一只瓷瓶,还好塞子塞得算紧,打开来一看,里面的药粉还能用……
“快给我看看你的伤口,给水泡了这么久,不及时上药恐会发炎!”
“无妨,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到林中设法弄干衣服再说吧”
展昭说着,站了起来,与白玉堂一起走进树林,随意拾了些枯枝堆放在一起。
火石虽用油纸包了,还是浸了水,好容易才将篝火生起,二人脱下外衣架在一旁烘烤,又在树下靠着坐了。
白玉堂说这下还有什么罗嗦的快让我替你疗伤莫非你还害羞怕给我看不成?
一口气说出的连珠炮似的话堵得展昭无奈,只好敞开余下的贴身里衣,露出肩上被水泡过红肿起来的伤口。
“还好,没有伤到筋骨……”
白玉堂检查了伤口,虽不严重,但恐怕还是会在肩部原本结实光滑的肌肤上留下疤痕……
想到这里,他不禁蹙起眉来,心中一抽……
“猫儿,忍一下……”
语毕,在伤口四周的x,ue道上挤压了几下,又凑上唇去,吮出污血。
洒上药粉后,又发现没有绷带,白玉堂只好暂时撕了一截内衫代替,小心翼翼地替展昭包扎……
这时才有心思略微分神,只见他劲瘦紧绷、微微隆起的蜜色肌理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出一层莹润的色泽,指间下的质感仿佛上等的玉石一般令他几乎难以控制地一阵心旌动摇……
不是第一次看他的身体,他们早已心意相合,只是营中阵前无暇顾及,竟在这种情况下动了情。
“玉堂,怎么了?”
展昭见白玉堂替他包扎好伤口,突然猛的站起身来,一边拉好衣襟一边有些不解地问道。
“没事,我是在想,这究竟是何处?”
白玉堂仰起头来,望着蓝紫色的天宇,暗骂自己糊涂……
怎么这个时候也会中了邪似的无端端地胡思乱想起来,该不是水喝多了,脑子也泡傻了!
“被溪流一路冲了过来,这里是早已经不是我们落下山崖之处了,不知我们可还在大宋境内。”
展昭答道,才想站起来,却因为失了血,被冷风飕飕一吹,竟有些眩晕。
“猫儿,过来。”
白玉堂发现展昭似有不对之处,走回树下坐下,伸出双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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