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洗金盆起刀落(十六)
抿起唇,步履不觉然往后退去,想想也是,我这人从头到尾根本就没什幺立场出现在这两人面前,而且我的主要目标应当是锁定在金盆才对,那啥劳子狗血纠葛我是压根不该去搅和的。
再想想,他们也不过就是拥抱而已,敝人第一世还看过更激烈的,实在是没必要为此哭天抢地。
自我安慰了一番,我闭上眼睛,回过头边走着边在心里如念经般地开始自我催眠洗脑:友情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金盆顾,傻子才不抛。老娘不想当傻子,所以必须放下所有矫情nuè_liàn必生的愁苦情绪,诚如旧时月老所言,那少女情思一腾起,人生最伟大的理智铁定跟变了心的妹子一样,再见三个掰永远回不来。所以我要淡定,一定要淡定,绝对要想着干我屁事才行,毕竟友情诚可贵,爱情价更……
我这一路是反覆低诵到宴席会场,随着一个深吸吐纳后,这才有种生生活过来的感觉。
「在下见过紫阳门主!」
这一入内,几个江湖大侠即簇拥上来欲找我盘谈,我深怕露出破绽,是万分不愿意同他们打交道的,只能随便敷衍个几声。只是这几位想是江湖混久了,身上自有种自然熟的热络,再加上喝过酒,酒酣耳热之际,胳膀子一伸,便想让我把面纱褪下。
我忙闪身后退,正想方设法迴避,却突然发现有人朝我这里靠近,他出声道:「怎幺独自一人在这?可知在下寻你良久?」
我闻言看向来人,扯起嘴角,恭敬陪笑道:「在下先跟您赔个不是。要怪都怪在下方才迷路了,这一进来刚好碰上江湖上一些兄弟,便好生谈了一会儿……」
没等我说完,周楚为看也不看那群向他抱拳行礼的兄弟,冲着我颔首道:「时候亦不早了,请门主随在下来。」
我跟在他身后,对于终于摆脱困境感到鬆了一口气,却又忍不住暗忖周楚为没有朝我发难的原因。我想他铁定明白我身份有蹊翘,只是看那张面瘫脸,实在很难让人摸清他到底在藏些什幺。
周楚为带我入了主桌席,也没多说什幺,是又站起身,招呼了客人去。
我在这原地乾坐着,也不知周楚为交待了些什幺,竟没有人向方才一般主动前来闲谈。这情形倒让我挺乐的,乾脆便独自酌饮,让自己越不明显的好,静静观察人群去。
其实,这整个大殿宴席与寻常的晚宴差不了多少,往来的僕役匆匆,忙碌无比地往殿中送美酒佳餚,酒客间觥筹交错,嬉笑欢腾,自是一派热闹放蕩的景象。
我想,无论是仙界或人间,人与人之间若要搏感情,是绝对无法缺少宴请酒席这档事的。但讲实话我还是很抵触这类宴会,且深深认为这非常浪费敝人时间。
不过,再想想我已经浪费了五年光阴在那让人够鄙夷的小情小爱上面了,这区区宴席根本小巫见大巫……
一想到蓝天穹,我这酒便不自觉倒得更快,饮得更多,可如今在别人的地盘里,有脑袋的都明白喝醉根本等于送死,索性本人还存有自制之明,仅只是喝个几杯浇浇怨气,是还没到让自己发晕啊又哭又闹的程度。整体而言,我此时唯一憋不住的也只有身体自然产生的尿意而已。
人站起来要往茅房走去,便见周楚为走了过来,他一瞧见我面色,即眉宇微扬,有些讶异:「喝醉了?」
我是立即摇头,抱拳道:「承蒙庄主担心了,在下只是想去……」
「茅房吗?走出去左转便是。」周楚为抬起手,环顾了四周一眼,突然道:「可是需要差人带您进去?免得我……担心。」
一听后头那关键字,我是立即抬头,忍不住瞪大眼睛,这小王八啥时变得那幺好心?「多谢门主,不用了,在下醒着呢,脑袋还很清楚。」
「那好,」周楚为眨眨眼,也没多解释什幺,是道:「等会儿有大事情要宣布,您是主要人,铁定是要在场的。」
连点头称应后,我只觉得这家伙态度怪异,是连蹲茅厕时都在捉摸周楚为究竟想如何。
不过,我想这人生中总是有些事是该来的一定来,想躲也躲不掉,我这才刚从茅房里走出来,就跟蓝天穹打了个照面。
在这里我必须解释一下,想当初答应搞变装混进这流云山庄,就是为了不让蓝天穹发现,可一看他那眼神,我就明白我蠢爆了,懊恼之余,是十分后悔没跟老王八拗个人皮面具来用用。
更何况,事到如今,我觉得我应该把对蓝天穹的称号改回玉华仙尊才对,是千千万万不能连明带姓的叫了。
于是我开口道了,维持语气地恭敬:「蓝公子你怎幺……」
「你怎幺来了!」
我这话还没说完,人就被深深抱住了,他埋在我耳边低声开口,似带点怒意:「不是要你待在蓝家等着我的吗?你怎幺就这样来了?还扮成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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