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照你的意思,我应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一直糊涂下去?”顾宛顿住脚步,回头看向榀贺。1~2⊥3di点
榀贺忙道,“这人生难得糊涂嘛!不过当然了,这些只是属下的拙见,少主自然是该自己拿主意的,属下不便多说什么。”
顾宛眼神暗了暗,摇头道,“不,我要知道。不是为了他,是为了我自己。”
榀贺一怔,抿了抿唇,跟在顾宛身后,不再说什么。
到了驿馆,很快有人来领顾宛进去,像是早就料到顾宛会来一般,慕容无风在桌前坐了,慢悠悠地喝着茶,颇为闲适地开口道,“来了?”
顾宛略略皱了皱眉,“琅哥哥现在在哪里?”
“琅哥哥?”慕容无风嘲讽般勾勾嘴唇,“你的琅哥哥,如今怕是已经走出几十里地了罢!”
虽然是意料之中地答案,顾宛听在耳朵里,还是觉得颇为刺耳,“到底怎么回事?”
“我昨日说的不够清楚吗?”慕容无风淡淡道,“如今大齐与西戎关系不太顺,自然这位质子就该履行他身为质子的义务。”
“义务?!”
慕容无风笑笑,“没错,义务。安西戎朝臣的心就是他的义务。”
顾宛眉心微拢,“当真只是如此简单?”
慕容无风笑道,“我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吗?我等着你不过是因为知道你有疑问,不过我却没什么可以回答你的。凑巧今日这圣旨刚好后脚到了,如今我便把这齐焉的刺史一职替陛下交予你,以后你还是要专心想着齐焉的百姓才是。”
“齐焉的百姓?!”顾宛冷笑,“齐焉的百姓是你们西戎的,却与我何干?为何我一定要做这个刺史不可?!”
慕容无风面色一哂,道,“我好似记得前日还是昨日,有人告诉我说,这天下的百姓何其无辜,不该给这权利场做陪葬。怎么,你这话,竟只是说说听听的不成?如今我便把这话还你,不管是西戎也罢,大齐也罢,这冲突都是君主之间的,这朝廷之间的,与百姓何干?!”
顾宛冷笑道,“所以说你还是不够了解我,我的性子从来就是这般反复无常的。昨日我觉得如此,今日有可能就换了。所以,这刺史谁爱做谁做,就是国师大人想要品尝下人生极苦也是可以接手的。”
“顾宛!”慕容无风眸色变了变,“你要分的清楚国家大事与意气用事的区别!”
“国家大事?!”顾宛笑了笑,“若是琅哥哥要管这国家大事,我自然无话可说。可是如今,我连他的安全与否都不知道,又哪来的心思管什么劳什子的国家大事?!”
慕容无风脸色骤黑,转眼之间掠到顾宛身前,堪堪被榀贺阻拦住,“国师大人有话好好说就是了,我家少主耳聪目明的,不必凑得如此近。”
慕容无风皱眉扫过榀贺一眼,对顾宛道,“你如今是在西戎的地界上,大齐的乡君身份救不了你!抗旨的话,同大齐一样,都是杀头的罪!你当真不怕?!”
“不当这个刺史就要杀头?!我都不知道,你们西戎竟求才若渴到这个地步!”
“宛宛,你不要故意拿话刺我。你明知道,我不会看着你去死而不管。”慕容无风顿了下,软了口吻,道,“这件事情反正你早晚都会知道,今日我就做这个小人,告诉你也无妨。”
顾宛眼睛闪了闪,慕容无风开口道,“半月前,大齐传来消息,萧王被大齐皇帝任命为大将军,派去征讨苗疆。”
顾宛皱皱眉,“既是苗疆,为何会与西戎关系不和?”
慕容无风道,“若是别的倒也没什么不妥,只是这大齐皇帝说了,此行征讨苗疆,要借道西戎。我如此说,你可明白了?”
西戎与苗疆虽然确实是同一个方向,却并非一定要路过西戎才可以到达苗疆的。
瓜田李下,这下说大齐皇帝没有别的心思,恐怕三岁小孩都不肯信。
“虽然陛下拒绝了这个要求,可是大齐皇帝好像没有要改变主意的意思,所以如今,陛下自然震怒,与此同时的,萧琅渐的处境自然也不会乐观。所以,你还是乖乖听话的好。若是你愿意,等过了这一阵风头,我便遣人将你送回抚远。”
顾宛看向慕容无风,面上带上一丝复杂之色,“你倒是为我想的很周全。”
慕容无风松了口气般地道,“你不是向来不想掺和进这些事情里面?若是你愿意,我自然会护你。”
顾宛不由得皱眉,“我以为我那天在皇宫里面的时候已经同你说的很清楚了,你为何还要如此?我的心不大,装下的人已经太多,再装不下一个你了。”
慕容无风脸皮僵了僵,顾宛继续道,“我这人不是很会说话,但是今日,还是要谢谢你有这个心思,也谢谢你将这件事情告知于我。却不知那道圣旨在何处?既是要做这父母官,自然还是要做得不虚此行才好。”
慕容无风敛了神色,笑笑,“你终究还是如此选了。总之,萧琅渐在这里一日,你便不会离开西戎的罢!既如此,这圣旨你就拿去吧!”
慕容无风说着从袖中托出个黄色帛布来,榀贺替顾宛接过,紧接着站至一边。
顾宛转身就走,慕容无风的声音在身后想起,“忘了告诉你,我被陛下贬至此处做个砚台,以后怕是要时不时打扰顾大人了!”
顾宛脚步一顿:一个国师被派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做一个砚台?!也亏得他这个理由编的像模像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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