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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月下来,我不是去学校就是闭在房间练琴,去了学校也避着狄夕怕浪费时间,一天下来至少至少也有十几个小时是在练琴的状态。有时候晚上练的晚一些,邻居都来敲门了我才停止。
古筝和小提琴什幺的也就继续搁在一边,这二三十个日子里就全心全意地练着钢琴。
老天也没枉费我这一个月的辛劳,孙悟空他们一行人跋山涉水历经千辛万苦才取到经,我说轻鬆确实挺轻鬆地便取走第一名的王冠。
圣诞音乐会第一名的学长状况不佳,几个音明显地滑开了,这让我有些失望,彷彿我也是侥倖才获得冠军的。至于狄夕那家伙,我些微地怀疑他故意放水,虽然我认为他就算没放水我依然能获胜。
「我可以追妳了。」他完全不受比赛结果影响,颇开心地向我宣布这个消息。
「……恭喜。」除了这个词,我实在想不到其他更适合回应他的词彙。
「妳要不给我个安慰奖吧?」
「你什幺都有,还拿什幺安慰奖。」
「我还没得到妳的心呢。」
「……dbody.」我冷冷地说,转身哒哒哒地走了。狄夕不像以往那样会拉着我或叫住我让我无法脱身,他是发现死缠烂打这招是打动不了我了吧。
不知不觉也三月接近尾声了,从去年八月到现在,我已经莫约八个月没回台湾了。
小时候,我们总是有个异国梦,总是觉得外国的天空比较蓝、外国的食物比较好吃、外国的男生比较俊美,我们会认为,只要能踩踏在外国的路面上,我们就是金字塔顶端的人物。
而当自己真真正正地走出了世界,呼吸了感觉上不一样的空气,晒了感觉上不一样的阳光,我们除了会发现自己的渺小,亦会发现家乡的温暖。
吃久了美国的食物,我突然想来一碗热腾腾的、撒了芹菜末的贡丸汤,这即使在华人街、中国超市吃到,感觉就是不一样。
我突然好想家。
于是,我在这迷离的状态下扭到脚了。
「天啊亲爱的妳没事吧?」y在我身后喊着。
那是中午离开琴房的时候,我被不平整的地毯绊着了,华丽丽地往前扑,整个人呈现一个滑稽的「大」字样。
我趴在地上不动,沉默了三秒,思索着自己的下一步是该继续趴着呜咽并且喊着「我不是梁路庭不要认错人」,还是装没事地优雅起身。
这不用想了,当然是后者。也还好琴房里只有y。
「我很好。」我对她说。
但老天可能不甘心我轻易拿了学院赛冠军吧,竟然在这儿亏待我,爱记恨的老家伙。
当我双手撑地準备气质满分起身时,我发现我的右脚不能动了。
而我一抬头,狄夕正好开门而入,错愕地看到我美滋滋地半坐在地上,迟了会儿才问:「扭到了?」
这是什幺世界!能悲惨成这样我也是醉了,是吧,快告诉我我醉了。
我撩起眼前的髮丝,语调镇定,还附送一抹微笑:「是啊。」
他赶忙进来,y发现我受伤了也放下她的大提琴搬来了椅子,而狄夕搀扶着我让我勉强站起来坐到椅子上,之后他跑出琴房,留着y替我整理。
我吃痛地闭了眼,y搬来了另一张椅子让我能跨着受伤的右脚。
不久,的确不久,狄夕回来了,手上拿着一包冰块。我不懂他为何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生出一包冰块,真了不起。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女王我痛炸了!
「包着,先不要动。」他脱下我的鞋袜,轻轻地将冰块抚上我开始微肿的脚踝。
我看着他低着头的头顶,好像也已经没那幺讨厌他。我呈现呆滞状态,连y开门出去了我都没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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