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采买这种事是不需要她去做的,不过是因为她临时起意,想要去帮外走走,文丑丑才大开方便方便,给安排了这样的工作,可是……想到街上的那个行人趁人不备塞入自己袖中的纸条,‘孔慈’不由咬紧了下唇。
她失散多年的爹娘,真的有消息了吗?如果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她,为什么要用这种鬼鬼祟祟的方式,光明正大的不行吗?
‘孔慈’本是个心思慎密之人,细细一想,立马想到了此事中的诸多破绽。
夜半快要入睡之时,忽有一箭从窗中s,he入,骇得她出了一身的冷汗。
‘孔慈’手中捧着烛火,小心翼翼地向窗外看了看,发现没有人进来后,将那微弱的烛光对准了被那飞箭钉入的墙头,发现那飞箭的尖端钉着一张纸,展开一看,上书两个大字:天门。
天门?她以前可从未听说过这个门派。
‘孔慈’皱着眉头,直觉地将先前自己上街之时与此事联系在了一起。
她隐约能够感受到,在这个事件的背后,存在着一只巨大的手在c,ao纵着一切,她不过是其中一枚身不由己的棋子。
可是,那些人到底想要从她的身上得到什么?‘孔慈’抿了抿唇,陷入了沉思。
夜半时分,众人大多已陷入沉睡,天下会外忽有一队不速之客踩踏在屋顶上。
天下会中负责巡逻的守卫正值轮换之际,正要去巡逻的一人面上堆满了笑容,缓缓走近轮值队长,从怀中摸出一只壶递上:“大哥,这是前儿在云少爷的及冠礼上伺候得来的赏。小的粗人一个,不懂赏酒,想来也只有大哥这样见过世面的人,才能够品出味儿来。”
那守卫队长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拿酒贿赂我?胆子不小啊你!”他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接过酒壶,在半空中抛了两下。
那献酒之人只当他应了,谄媚道:“小的哪里够格贿赂您。”说罢一叹:“小的今日接到家里的来信,说是家母身患重病,已然不行,如今就等着见小的最后一面了,大哥你看……”
“你既都这般说了,我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不过,按咱们天下会的规矩,不告假便离开天下会怕是不行……”
眼见着事情又要出现转机,那人急了,似是想说些什么,巡逻队长又道:“这样吧,我替你告两日假,这两日,你只管回去守着你老母。”
那人感激道:“大哥此恩,无以为报,来生必为大哥当牛做马!”
他急匆匆地走了,却没有看到,身后的巡逻队长骤然冷下来的眼神:“去找几个功夫好的人,跟着他。”
“把这壶酒送去药膳坊,让他们看看里头装的是什么。”那巡逻队长也不开酒盖,径直将那瓶酒拖在手上递与一人。
一旁有人不屑道:“这探子也忒蠢了,竟拿东西来贿赂队长。有帮规在,莫说是队长,就是那些堂主长老,又有哪个敢贪,这不明摆着说自己有问题嘛!”
“莫高兴得太早!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巡逻队长话音刚落,便见头顶有几道黑影掠过:“上!”
这几个人功夫不济,毫无意外都被捉了。
其中一人见己方报仇无望,心中又是凄楚又是绝望,大声道:“雄霸,你十年前杀我兄长霍步天,血洗我霍家庄,今我霍烈又落入你手中,为着霍家庄上上下下冤死的几十条人命,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听闻刺客袭击天下会,正赶来查看情况的步惊云脚步一滞,蓦然转身。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张熟悉的容颜。霍烈是霍步天的孪生弟弟,其相貌与霍步天所差无几,看到霍烈,他就想起了曾经的继父。
虽然已经不打算向嬴政复仇,但每每想到继父,步惊云的心中仍有难以磨灭的痛苦与愧疚。
那是在他y-in暗的童年中,第一个对他伸出友善之手的人,那是他所认可的父亲。
他的确放下了仇恨,因为他爱上了自己的仇人,也因为这些年以来的养育之恩。可他继父的家人却并没有放下。
步惊云看着霍烈与他的两个儿子,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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