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谢谢妳
慢悠悠晃到外头的垃圾桶后折返,方踏入场内就瞧见北辰敞不怕髒地躺在磨石子地板上装死,与我的距离不过三大步。一群人围在他身边或捏脸颊或扯衣服,与其说是要叫醒他,不如道是光明正大地对北辰敞同学把玩、调戏,而在那群成蹲姿的人之中,直挺挺站着、双手环胸的牧谦行明显鹤立鸡群,表情不耐地接连踢了他好几脚。
「是男人就起来少在这丢人现眼又妨碍交通。」
受害人挣扎了一下,抖了抖眉毛继续躺得舒适。
牧谦行又补了数脚,抬起头,正巧对上我的视线,他愣了一下,「亭亭?」
他刚说完,许多人便顺着他的目光转过头,在一阵「班长/芷回来啦」,北辰敞也顺地坐起,「俞芷妳......」
他的话来不及说完,便被牧谦行制住,头颅被朝后压回,后者长腿一迈跨过他的身体,朝着我走来。
「嗨,小牧。」我笑道,看着在他背后爬起的苦主边拍着身上的灰尘边搔着头走近,笑意不住更浓,「睡得好吗北辰?」
北辰敞闻语装模作样地吸着鼻子,「俞芷──牧欺负我!」骨节分明的食指指着他所认定的罪魁祸首。
「辰辰小弟弟,是你太弱了。」牧谦行表情嫌恶地拨开对方的手。
「......怎幺连小牧都开始叫辰辰啦?」我看向北辰敞。不知从什幺时候开始,蒲彤禾便喊他辰辰,有时孟荏晰也会故意叫他北先生辰敞,现在连牧谦行也──
「牧,北辰是个姓,请勿拆开。别学稻子叫了十几年还改不掉。」北辰敞无奈地道,「稻子跟孟荏晰在那边,俞芷,一起过去?」
至于稻子这称呼嘛,北辰敞则曾简单的解释:在他们约莫三岁的时候,爸妈带着他到蒲彤禾家拜访,恰巧蒲彤禾的大伯一家也在。几个大人都已十分熟稔,数人围成一圈嗑瓜子聊天,三个小孩被扔在一边,年纪一样的小,没有什幺複杂的思想,很快地便也童言童语得互相叫嚷起来,蒲御蘅与蒲彤禾早已有了对彼此的称呼──堂哥和小禾,当时的北辰敞则问道:什幺是「禾」?
明明是自己的名字,蒲小妹妹竟咿咿呀呀拼凑不出解释,是由相对早熟的蒲御蘅回答:「禾就是稻子。」
这个称呼也就这样被北辰敞一唤便是十几年。
当我们三个走至目的地,瞧见的便是蒲彤禾没形象地躺着、霸占一张长椅的大部分,脸上覆着一条湿毛巾,孟荏晰则坐在空出的地方,用相同的毛巾隔过手臂按摩,待我仨走近后抬头,推了推旁边的人,「蒲小禾,起床了。」
「人家又没有睡......」蒲彤禾拿开脸上的毛巾,坐起身揉了揉眼,眨了几下才看见了我,惊喜地跳起来,扑到我面前,「芷──牧欺负我们──」
瞧她泪眼汪汪,这句话未免太过耳熟,「练箭?」我挑着眉问道。
蒲彤禾拉着我到椅上坐下,不住地点头。
「小禾妳跟芷告状也没用,忘了是谁之前为我们的箭术气得要命?」孟荏晰凉凉地道。
蒲彤禾似是这时才想起来上学期「欺负」他们的就是我,看了下我,吸了吸鼻子又嘤嘤呻吟地倒了回去,两脚压在我大腿上。
「芷,妳什幺时候回来的?」孟荏晰不理会郁闷的某人,对我问道。
「本来是应该再晚点,但是学校好像有什幺会议,随行的老师赶着回来,所以我在下午第一节开始没多久就到学校了。」我说。
「那妳第一节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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