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个问题。
果不其然,凉介一听弟弟启介的请求,想都不想就迎头一盆冷水泼下:“不行。”
表情上虽然没有任何变化,站他周围的人却都平白感觉温度下降了许多。
尽管他的口吻冷硬得能掉冰渣子,摆明就是不容商榷,启介本能地萌生了退意,却在不经意地瞟到秋山正想方设法地和呆呆愣愣的拓海搭讪时,忍不住又申请了一次:“大哥,我保证不会影响到我明天的表现的。”
凉介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你代表的是整个d计划,而不仅仅是个人。”
启介知道大哥这是在训诫他分清事情的轻重缓急、不要轻易拿集体的荣誉冒险,饶是再想和秋山完成那盘比赛,也只得硬生生地憋下这口郁气来。
“启介先生,”拓海见启介的脸色黑黑的,很自然地关心了句:“你还好吗?”
启介:“……”
拓海:“?”
在他要再次发问的前一刻,启介突然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又走近两步,当着所有人的面,双臂一伸一拢,把他结结实实地搂紧了怀里。
史浩远远地看到了这一幕,无奈地向松本说:“启介又在捉弄拓海了。”
“是啊。”松本心不在焉地应着,悄悄地往凉介那里看了一眼,眉心悚然一跳,迅速地低下了头,装作还在忙手里的事情。
拓海挣扎:“呃,等、等等……”
收得太紧了,呼吸困难。
启介冲秋山挑衅十足地掀了掀眼帘,眉眼间透着股掩饰不住的戾气,唇角扯起一个皮笑r_ou_不笑的弧度。
“放、放开。”
就当他还想做点什么别的时,实在缺氧缺得忍无可忍,拓海索x_i,ng便有样学样地拧了把他的臀部。
启介做梦也没想到拓海也会来这手,猝不及防之下,唯有吃痛放开,旋即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你这——”
凉介轻笑一声,问道:“启介,你还想做什么?”
启介的动作蓦地僵住了。
他恍然间觉得脖颈处凉飕飕的,面色一阵变化莫测,最终还是不甘不愿地放开了抓着拓海小臂的手。
拓海闪电般窜到了凉介背后,才不慌不忙地补充道:“这是跟启介先生学的。”
“嗨嗨,商量得怎么样了。”
秋山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名声远扬、却自甘沉寂,改为活跃在幕后的赤城白彗星,还在心里盘算着要怎么挑战才会被接受,就见对方侧了侧眼,淡淡地警告着做事失了章法的弟弟。
“d计划的车手想和其他人较量是队伍干涉不到的,前提是不在车队活动的周末进行。”凉介重又垂着眼睑,慢慢地说:“你们可以再约个时间。”
启介吸了口气,面朝秋山说:“你也听到了。”
“这样啊,太遗憾了。”他固然感到有些可惜,不过还是很能理解的,顺口提议道:“不如你们比赛完了来琦玉吧,不介意的话,就由我来做东。”
启介没什么意见地点了点头,拓海却抬眼看了看他们,带了几分犹豫不决地问:“我也可以来吗?”
他本来对这类活动是从来都提不起劲的,可刚接到一个新任务,内容偏偏是跟高桥启介一起去拜访琦玉,才不得不提出这冒昧的请求。
秋山当然是不会拒绝的。
“啧。”
启介撇了撇嘴,恹恹地踢飞了脚边一块无辜的小石头。
它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抛物线,‘哐当’一声砸到了秋山的levin86的车前盖上。
秋山嘴角抽搐:“……你当我这个车主是死人吗!”
对他们这些爱车如命的车手而言,车即便再旧再差也是这世界上最木奉的存在,他没立马挥拳相向已经是涵养不错了。
明明只是无心c-h-a柳,却不介意多拉点仇恨的启介懒洋洋地扬了扬眉梢,下巴微抬,显现出一个很欠揍的表情来,毫无诚意地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秋山于是就发自内心地想让他这张俊脸和自己发痒的拳头来一个亲密接触。
可这对峙的一幕落到其他留在山顶的ar leaves的人眼里,就成了胸有成竹的谈笑风生,叫人感觉他们的备战气氛放松得很。
其间最为崇拜末次,也清楚他为这场比赛付出了多大的代价——跟女友奈保立下了‘输掉就再不飞车’的赌约——的慎一就最为不满了。
“群马来的这帮家伙,这是在瞧不起我们吗?”
他脸色难看地跟旁边的人交头接耳了几句,很快就得到了同仇敌忾的回应——
“明晚就要比赛了,还特意提出要借场地,结果却不抓紧时间练习,反而跟其他人聊天。”
“不过那个冲天炮发型的很嚣张啊,一看就很不好惹,不能和他们硬碰硬。”
“86的车手总是一脸恍惚,分明就是在打瞌睡吧!难道跟我们比赛就这么提不起干劲吗!”
“太侮辱人了!”
只可惜,无论他们有多想亲身上阵、挫挫这帮仗着有钱就目空一切的外地人的锐气,也很清楚双方的实力差距摆在那里,顶多是发发牢s_ao,愤怒于自己的无能为力罢了。
关东地区的山路飞车界中,人们习惯用水中生物来给车手的等级做区分,最高阶的是银章鱼,排名最后的是水母——技术差的菜鸟们从形态上就很像那些漫无目标地游荡的生物。
他们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虽然跟川井和阿彻同在一支车队,自己的水平怕是跟在top位的他们有着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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