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要一直快乐的活下去
从摇晃拥挤的大众交通运输工具下来,杜默湘缓缓走向不远处的公寓。
转动门把,门轻轻地开了,屋子里一片死及,她轻吐了口气,将电灯通通打开,污子里的摆设很简单,是一种让人觉得温馨的色系,但仔细一看之后,这些看似正常的事物似乎有一些不对劲,好像被人硬是被人扔了另一份,马克杯、餐具、毛巾等等物品的旁边都有一个空格,有的已被杜默湘勉强置入新的物品,但仍有一些晾在那里。
这些空格原本都有主人的,只是它们的主人已经离开了,永远的离开了,去了名为天国的地方。
那个人就是杜默湘的妹妹——明湘。
杜默湘今天早早就就寝了,连晚餐都没吃,只是简单的洗漱了一遍。
她躺在床上,缓缓地闭上眼,怀里抱着一只布偶,那是晴百货的吉祥物猫,她有些用力地抱着,宛如抱着一个誓死护着的东西,那只布偶是明湘生前最疼惜的一只布偶。
半个月前的一个傍晚,正值下班时间,车水马龙的非常拥挤,明湘在电话里愉悦地告诉默湘在大学比赛得了冠军,正要和同学们去庆祝,可能会晚点回来,让她不要等她了。
可谁知道这一等就是一辈子呢?
差不多十一点左右,还在客厅里等着妹妹回家的杜默湘接到了医院急诊室的电话,电话那头的护士冷静地说出明湘目前处于危急的状况,请默湘赶紧过来。
赶到医院的路上,杜默湘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一味的让司机开快一点,她到急诊室时,明湘已经进了手术室,她只能坐在外面静静的守着,一旁明湘的同学则是不断地为她祈祷。
手术室那冷漠的大门打开了,杜默湘第一个冲到医生面前询问他妹妹的状况,医生沈默地摇摇头,到出了明湘不幸的消息,并表示悲伤的点了点头后,就离开了。
明湘逝世以后,远在日本的父母亲赶了回来,为明湘处理完后事之后,由于父亲有公事必须处理,先一步回日本了,母亲则又陪了默湘几天才回到日本。
妹妹的离世对默湘造成了很大的打击,她把自己关在家里整整一个星期,期间只做了三件事:眼神空洞的回忆着与妹妹的一点一滴,想着想着,她就哭了,哭着,累了,她就闭上眼痛苦地睡去,醒来之后又重複着这些是,反反覆覆间,她的眼泪也流不出来了,只能空洞的想着,想到有趣的回忆时,还会傻傻地扬起微笑,那画面让人心疼。
这期间都是由公司的同事兼知己的郑立来给她补给粮食,看着默湘如此的状态,立花也是十分心疼,但他又劝不动她,只能看着她一天天消瘦下去。
在一个星期后的那天晚上,默湘一如往常地在回忆之间睡去,不同以往的是,她做梦了,她梦见了自己和明湘,那是她们很小时候的事情了——
那天是晴空万里的週末,母亲带着两姐妹到晴百货闲逛,但其主要的目的是去抽奖的,妹妹很幸运的抽到了她们都想要的一只布偶,是晴百货的吉祥物猫,明湘很喜欢,一直紧紧的抱在怀中,默湘看着妹妹开心自己也开心,带着妹妹準备离开时,在经过一个人群后,妹妹不见了,原本牵着的小手也不知在何时鬆开了,她慌张地走回刚刚的人群,但怎幺也找补到妹妹的身影,她当时只是傻傻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要去服务台通报。
不知道傻站了多久,一只小手从身后握住了她的手,回过头,只见明湘笑容灿烂,怀里依旧抱着那只布偶,甜甜的道:「姊姊,我找到妳了。」
「找到我了?」默湘惑然,但看着明湘的笑容,她又摇了摇头,「明湘好棒,找到姊姊了。」
「妈妈,我找到默湘了。」明湘用童稚的口音说。
「要叫姊姊。」母亲轻盈地走了过来,慈祥地微笑着,「好了,我们回家吧。」
杜默湘笑着点点头,拉着妹妹的小手和母亲一起回家去了。
梦境到此就结束了,不知何时,她的脸和枕头已被泪水浸湿了,她无声啜泣着,肩膀抖动着,又是一次无法自给的悲伤之后,她没有焦距的看着天花板,忽然一股无形的力量窜进了她的体内,她不再觉得无力,反而像是迷失后又找回了方向,她在那晚下定了决心不再这幺颓废下去,她必须做点什幺,不能辜负明湘,至少,她要连她的份一起活下去。
因为在梦境转为寂静的漆黑时,一道轻柔的嗓音这幺说道:「要一直快乐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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