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根
随着第一个月进入尾声,各项作业的缴交期限也压迫了过来,看着平常生活充满众多活动的大家忙得焦头烂额,我却像个没事人班置身事外。只是偶尔伸手帮一把,换个「好人」的头衔,眼底的嘲讽愣是没有半个人发现。
窜游在同学和校园中,似乎也有种自己身处在其中的虚幻感。
明明是自己流放了自己,却还是可笑的留恋。
解放月一到,才应付完各式作业的众人又忙碌了起来。尤其是兼任学生会和社干的涵星等人,成堆社团事务和会事,更是让他们蜡烛两头烧。屡次因而数日不寝,原本计画好的出游就这幺耽搁了下来。
一大清早,将要用的书籍都準备好、整理完包包,旋即离开住处。
站在校门口,我深深地叹了口气,挂上一成不变的虚假笑容.走向教室。第一堂便是叶子翔教授的课,还有徐欣妤,不知不觉中,知道了不少关于他们的私事,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似乎无法平静的面对他们两人,纵使,他们并不知情。
进到教室,我挑了个最不显眼的位置,静静地坐在位子上看书。
随着时间的流逝,同学们也都陆陆续续进入教室,看着近乎全满的教室,可说是这个月少见的奇景。本该是爆表的翘课人数,缺席人数却寥寥无几,叶子祥教授的人气可见一斑。
直至上课都未见徐欣妤的身影,叶子翔教授也不同于平常,上课许久才匆匆忙忙的进入教室,脸色十分紧绷。他快速扫视整间教室,将视线停留在教室唯一的空位上,神色越发烦乱。
上课期间,教授频频用眼角看錶,时间流逝的缓慢,似乎不断刺痛他的眼和……心。
即使心急如焚,教授依旧努力维持表面上的镇定,却无法掩藏眼中流露的焦急和,挫败。
我移开凝视他眼神的视线,低头看书本,埋头缮写笔记,想将此事抛诸脑后,却不自觉在闪神后,发现自己正注视着教授的一举一动。上了叶子翔教授一整学期的课,从未见过他如此将心事表露在外。
叶子翔教授的年纪虽然不大,但他绝对不是什幺未经人世的陶器。他把自己藏得太深,总是笑着,轻易地和大家打成一片,却也在同时隐匿着自己的事,不只是背景,心,亦是。
轻鬆地和大家谈论世事、巧妙地转化针对自己的问句,用话语和笑容在自身周围製造保护膜,不单是害怕再度受伤,更是想保有一个空间,单单属于自己的空间,捧着或破碎、或伤痕累累的心,独自舔拭伤口、或静静独处。绝非孤僻,不过就是一次次伤害下,无意识的自我防卫。
叶子翔教授在台前滔滔不绝地讲着,心却早已飘到千里之外,时不时地咬咬嘴唇,手指更是时而不安地互相搓动,时而握了又鬆、鬆了又握,似乎想抓住什幺,却是空无。
明知道什幺都没有,却还是想伸手,抓,想抓住什幺,无从得知。谁也不知道、谁也不明白,就是自己,也不晓得吧!
『啊!』我微微倒抽一口气,发出惊叫的气音。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幺。虽然不清楚徐欣妤和叶子翔教授两人背后隐藏的故事,但我好像明白为什幺……徐欣妤会这幺讨厌我了。
对于这个哥哥她固然是有恨的,这点无庸置疑。哥哥的模样──那种给人的感觉。教授今日的模样,眼中的情绪其实隐藏的极佳,能看出来的人必定寥寥无几。我们散发出的感觉相似、我们选择保护自己的方法亦是如此相像,就是因为太像了,才会清楚的看穿他。
想必徐欣妤,一点都不想看到这样相似的影子,不断刺痛她的眼;不断,提醒她那道伤痛。
下课钟一响,叶子翔教授毫不犹豫地喊了一声下课,匆匆收拾东西离开,宛若旋风,急速的消失在走廊尽头,留下错愕的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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