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城区的小路,路旁停着回家过年的住户的车,两个车轮在花池上面,两个车轮在路上,让本来就不宽的路又被站去了半个车位。ardon沿着开了一段就遇到瓶颈开不过去了,前後都没有人,他乾脆把车停在路上熄了火。
他点了一g菸,按下车窗,让夜风吹散上了头的酒气。不知道哪里飘来的菜香,还有隐约电视里晚会的歌舞声。想着她应该也在家里和亲人们吃着年夜饭看那无聊的春晚。
他们在一起住的时候,也经常在沙发里靠在一起看dvd。只不过十有八九看着看着就滚作一团,几乎从来没把哪部片子从头看到尾过。
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很难不想着那件事,也不知道她身上有什麽魔力,只要靠近,就是想看着她,搂着她,亲着她,啃着她,非得把自己溶进她的身体里,切切实实地感受着她是他的他才能安心。
只是这麽想着,他的身体就开始发生了某些变化。易男说的没错,他已经好了,只需要对手是她。
这新年是注定过不顺当了。除夕夜,叶沙二话不说拿了包摔门就走,任谁也留不住她。有什麽要解释的,留叶航去跟二老解释吧。她还就不乐意陪这个疯子发疯呢。
大家都回家守着亲人过节,路上连个计程车都打不到。好在新庄禁p,大冷天的半夜没有人还在外面乱晃,否则她落魄邋遢的模样,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
她不後悔大过节的自己一个人跑出来,再跟那个疯子呆在一个屋檐下,她也会被他逼疯的。
出来的时候叶航还在她的卧室里,所以叶沙连衣服都没机会换。她踩着棉拖鞋在路上徒步走了一段,大脑渐渐冷却下来。身上还穿着家居服,外面披了大衣,倒是比上班的那身套装铅笔裙要暖和一些。但毕竟快到午夜,温度很低,免不了从袖口,裤腿的各个空隙往里灌风。刚洗过澡,头发还半湿,虽然戴着大衣上的帽子,依旧刺骨的冷,浑身的肌r都在小幅度地颤抖,却於事无补,只能不停地走来走去。
熟悉的恶劣环境让一些旧记忆在她快要冻麻痹的大脑中翻涌出来。她小的时候和叶航吵架就一个人跑出来过,後来被叶建国找了回去。在国外的时候,她穿着比基尼在y冷的密林中长途跋涉过,後来发烧晕倒住院。
还有三年前的那天,她光脚穿着晚礼服在马路上狂奔。怒气被异乡十二月的严寒冻结在心中,还奢望过他会不会追上来。那时候自己还真是天真,还觉得他也许会有那麽一丝丝舍不得,毕竟,他们在一起的日子也曾那麽快乐。
自里到外的一个寒颤打断了她的回忆。她必须得找个地方歇歇脚,再这样在路上晃下去,肯定又得发烧。
叶沙翻出手机,已经有好几个未接来电和短信。两个老人肯定在逼叶航找她。那个疯子再不可理喻,也没有办法在两个老人面前犯病。
「叶沙!」
叶沙回头,看到叶航从拐角处跑了过来,伸手就来拉她,「跟我回家。」
叶沙心中暗骂,甩开他,「不可能。」
「今天是除夕,你这样离开,你母亲很伤心。」
叶沙仰头讽刺地看着他,「你没跟他们解释?」
叶航脸色难堪,没有回答。
「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到你老子面前就熊了?还真当你有什麽了不起呢。」叶沙扭头就走。
叶航跟在她身後,「你现在能去哪里?跟我回家。外面冷,你穿这麽少会感冒的。」
叶沙沈默,继续闷头向前走。
一件大衣迎头罩下来,被叶沙丢在一边。叶航拉住她的胳膊,「别闹了,跟我回去。」
叶航抓得那麽紧,叶沙甩了两次都没甩开,乾脆顺势一拉一转把他摔在地上。叶沙带着怒气下手恨了些。冷不丁这麽一摔,叶航躺在地上一下子竟起不来。这时不跑,更待何时。
ardon觉得自己今天实在是太幸运,这兔子是一遍一遍往自己树上撞,拦都拦不住。听见不远处有人争吵的声音,向後一瞅,就看见正心心念着的女人朝自己跑了过来。
下车,菸丢在一边,伸手一揽,往副驾驶一扔,关门,上车,倒挡,走人,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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