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驷跟随季晤,取小道入三丰山。山色苍茫,草木苍翠,晨雾未消,露水未晞。
“这是去哪啊?”顾驷本学期还未曾爬过三丰山,虽然学校就在山下,抬头就能看见。但是顾驷这人,懒,尤其懒,不喜欢走动,喜欢宅着,让他去爬山,他就喜欢在山脚下走走,爬到半山腰就爬回来了。
“去三丰寺。”季晤回到。
三丰寺?顾驷听闻三丰寺的大名已经很久了,大一的时候就在食堂听到几个校外人士讨论如三丰寺参观拜佛的事,还说到了三丰寺免费发放的佛经。然而三年了,顾驷还没有去过三丰寺,也不太清楚那的情况。“不过领我去寺庙是怎幺事?”虽然景色很美,但是顾驷高兴不起来了。
“有很多东西是我们未知的,但是你不需要太担心,不要怕。”季晤接着说到。
顾驷已经知晓答案了,他想要抬脚狂奔,却发现已经双脚无力,根本抬不起腿,连尖叫出声都做不到。
季晤转身扯住脚软的顾驷:“没事的,没事的,不要怕。”
不知过了多久,顾驷才缓过气来,看着眼前的季晤,大喘着气说:“你就不担心我这是精神分裂的前兆,倒认可我遇鬼了这个说法?”
季晤皱着眉,开口说到:“我知道你不是精神分裂,精神分裂的话,现在的你是不会知道另一个你看到了什幺,经历了什幺的。但是你却相当清楚,你的意识也很清晰。”
顾驷扯出了一个无力的笑:“你说的对,不可能是精神分裂。要真说起来,我倒宁愿自己是遇鬼了,也不希望自己是精神分裂症。”
季晤拉住顾驷的衣袖,转过身去,迈开他的大长腿,引着季晤继续往前走,边说到:“现在,我们就去解决另一件事。不要担心,所有事情都能解决掉的。”
顾驷跟在季晤后面进了三丰寺。矮矮的朱红色寺门前一道窄窄的小溪淌过,即使是在多雨的三月时节,依旧溪水透澈,能够毫无障碍地看到水底的灰色石子,浅浅的溪水只能到人小腿。
人很少,门房处只有几个老头老太坐在长条凳上闲聊,再无他人。走进去就可见一石板铺成的前坪,两侧的草地上有几棵不高的桃柳,在过去就是连缀在一起的长廊了,长廊前放置着一个棕黄色的大缸。前坪后面是石条砌成的十sān_jí台阶,台阶后就是不多大的较为小巧的四王殿了。
季晤没有朝着四王殿走,领着顾驷绕了一下,沿着草坪往里走。绕过四王殿,就看到一个穿着青灰色僧袍的小沙弥正走过来。
季晤冲着他打了个招呼:“小木鱼,你师傅在哪?”
木鱼气乎乎地瞪了季晤一眼,看到边上还有人硬生生地收回了表情,双手在在胸前合十行了一个礼,应到:“季施主,早课刚刚结束,师傅现在应该在他房间里。”说完木鱼就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季晤冲着顾驷露出个笑脸:“他是方丈家的亲戚,家里什幺人都没有了,从小就是在三丰寺长大的,大家都是看着他长大的,而且他又是年纪最小的那一个,所以大家都喜欢他,也喜欢逗逗他。”
顾驷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季晤继续领着顾驷朝寺庙深处走去:“三丰寺虽然不是什幺出名的大寺,但也是年代久远了,几百年的传承,一定会有一些超乎常人的地方。思觉方丈也和普通的和尚不一样,是个很有趣的人,他对于那些奇特的事物也很感兴趣,有一些研究。”
两人一直走到最后头,顾驷看到的是一堵灰黑色的零星长了小草的山壁,山壁下面是一层的黄墙黑瓦的禅房。
“季小友,几日不见,这次竟不是孤家寡人一个了。”思觉大师这一开口,果然与一般的大师不同。
“几日不见,思觉师傅竟也学会胡诹了。”季晤竟然回敬了一句,顾驷看得一愣一愣的,还以为是个木头一样的的人,没想到怼人还有一手。
“这次是有正事来请教您的。”
“你倒是说说看你哪次来找我不是说的正事?”
“我们学校有一个同学在上周五的时候跳河自杀了,但是……”顾驷第一次向别人叙述了完整的事情经过。
思觉大师听得很认真:“这事的确罕见,虽说之前也有很多人求上门来,说是遇鬼了,想让我们和尚去给他驱驱鬼,但不过都是些行事不正,心里难安的亏心之人,都不过是疑神疑鬼罢了。像你这样的,我的确是没有遇上过。”
大师接着说了下去:“虽然我和大部分人一样,都是看不到鬼的,不过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你也不用太害怕,能看到鬼只是一种特殊的技能,并不意味其他什幺,不会因此受到伤害的。”
顾驷傻傻地问了一句:“真的不会受到伤害吗?不会有什幺沾了阴气,损耗阳气什幺的吗?”
“哈哈哈,你这小朋友真逗。”思觉大师笑出声来。
却没想到季晤也一脸严肃地说:“大师有没有护身符之类的,挡鬼气,护人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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