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余杭把物证袋封好又塞进了她包里,点了点头:“好,不过不能在公安部直属的物证鉴定中心做。”
林厌手上动作没停:“这我当然知道,你别管了,我自有门路。”
“把那个指纹摁印器给我。”
宋余杭从工具箱里翻出了一根长约五厘米左右的钢棍,林厌拿在手里又往棍子上裹了一层白纸,吩咐宋余杭给尸体手指上涂油墨。
她虽然不解其意但还是照做了。
由于死者死亡有段日子了,再加上冷库里存放了这么久,尸僵一时半会儿很难缓解过来,指纹的提取是个问题。
林厌拿着裹了白纸的指纹摁印器顺着手指滚了一圈下来,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宋余杭不由得刮目相看。
欣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林厌狐狸尾巴都能翘上天:“怎么样,没白来吧?”
宋余杭诚恳地点了点头:“来的早不如来的巧。”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一个刑警,跑来看尸体能看出什么花来?”林厌拿纱布把死者指尖的油墨揩干净,毁尸灭迹。
这话问到点子上了,宋余杭语塞,隔了半会才吞吞吐吐的:“报纸。”
林厌一头雾水:“什么报纸?”
“报纸,是今天的,不,昨天的。”宋余杭看了一下表,现在已经过了12点了,纠正了自己的错误。
“从一个多年老刑警的侦查经验出发,我不认为此人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而……依我对你的了解来看的话,你要是觉察到不对,一定会迫不及待一探究竟,所以我就来碰碰运气。”
没想到真的瞎猫碰上死耗子,也算是无心c-h-a柳柳成荫了。
天知道林厌挥着刀朝她冲过来的那一刻她有多激动。
林厌怔怔看着她,看得面前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在她的注视下转开了视线。
“你还真是……真是别具一格。”
宋余杭苦笑:“没办法,谁让我联系不上你呢。”
林厌挑了挑眉,说到这个,她不知为何也有些介意了起来:“你有联系过我吗?你明明只去看守所见了我一次好吗?!”
那一次被拒绝之后,她竟再也没有来过!
妈妈的,枉她还担心着她的伤势,林厌开始磨牙。
宋余杭见她眼神不对劲起来,连忙摆手:“我真没有,我还托人找过你。”
可是一个多月了,线人没有任何消息传达给她,找到或是没找到都没有。
宋余杭想到这里,心里咯噔了一下,脸上笑容就淡了下去。
林厌已经转过脸,不屑地哼了一声:“那又有谁知道呢,宋警官。”
宋余杭不是会主动提起自己为对方做了多少事的那种人,况且看守所门口打人这事不光彩她也不想让林厌知道,也有那么一丝丝的羞腼在作祟。
她不再开口辩解什么,眼看着林厌从工具箱里拿出了解剖刀就要划下去,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厉喝道:“你做什么?”
那解剖刀就悬在死者胸口,林厌挣扎:“解剖啊,还能干嘛,光凭尸表检验无法推定他是生前溺水还是死后抛尸入水的。”
宋余杭分毫不让:“那也不行,今晚我们来这里已经触犯了法律的底线,不能一错再错。”
林厌被她给气笑了:“都已经是死人了,还谈什么底线不底线的,大不了剖完我再给他缝上就是了,你还想不想知道真相了?想不想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死的,这个幕后黑手又是谁?”
宋余杭攥得紧,根本不让她动,那细小的手腕在她手中很快就磨红了,林厌咬着牙,迫不得已用另一只手去掰她的手指。
“我当然想知道,但不是以这种方式,你缝完也会留下痕迹,一旦被人发现,林厌,你的职业生涯就完了。”
“要你管,你给我放手,放手!”林厌急红了眼,低声咆哮着,狠命捶打着她,那人也还是纹丝不动。
“你先把解剖刀放下,我再放手。”
林厌喘着粗气,胸腔上下起伏着:“好,放就放!老娘倒了八辈子霉了遇上你这头倔驴。”
她说着把手往自己的方向收,宋余杭跟着她走。
林厌左手悄悄从底下摸到了一把止血钳,寒光一闪而过,直朝着她面门而来就要逼她放手。
宋余杭早有准备,偏头躲过,有心要给她点颜色看看,抓着她的手腕往自己这边一拉,林厌半个身子快扑在了尸体上。
她咬牙扶着雪柜就要收回来,宋余杭掌心抓着这柔弱无骨的手腕,未免滑腻过了头。
她心底一软,再看黑暗中她的眼神,分明是不甘的、委屈的、愤恨的,也许真的是气狠了,眼角都红了。
宋余杭抿了抿唇,打不下去了,这个念头浮出心底的时候,她手上的力道跟着一松,就看见林厌脱力往后倒了过去。
她已来不及阻止。
林厌跌坐在地上的时候,手里的器械和冰冷的地面碰撞发出了尖锐的刺响,犹如在平静的湖面里投下了一颗定时炸弹。
宋余杭已经能预感到水波狠狠颤动了起来,她一把扶起倒地的林厌,压低了声音吼:“快走!”
林厌回过神来,迅速脱下了她的外套三下五除二抹着地板和刚刚她们接触过的地方,简直是轻车熟路。
“等下,好了,快把雪柜门关上!”
宋余杭刚把门关上,停尸房外已经响起了纷乱的脚步声:“谁!谁在太平间里?!走,进去看看!”
她四下环顾了一下已经躲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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