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不满地出声嘟囔出道,“凭什么?我们不是小厮。”
另一位附和道,“对啊,我们是来学唱戏的。”
声音虽小,却被班主一字不落的听在耳朵里,班主没有转身,他只是淡淡道,“不想学戏就滚吧。”
这一句,让所有的女孩噤了声。
白蓉乖巧的出声道,“班主,那我们分别做什么活?”
“杜娘会安排你们的。”
杜娘是醉梦的一把手,也是所谓的管家婆。醉梦作为一个戏楼,之所以能够多年屹立不倒,其中离不开三个顶梁柱:杜娘,班主和宿秋。杜娘善于管理和拉拢达官贵族,班主则是暗手,私底下与多位官家幕僚持有关系,而宿秋,则是醉梦的头牌,以高超的唱功、曼妙的歌喉与多情的面容吸引了许多慕名前来的名公巨卿。
杜娘是个丰盈而富有魅力的女人,几乎是在班主走后的瞬间就到了,她拍了拍手,吸引女孩们的注意力,“姑娘们,注意了。现在收起你们的脾气,要想学戏,得到班主或宿秋的真传,你们需要通过考验。如果这点你们都做不到,更不要说什么学戏了。”
“我希望某些人注意自己的身份。”杜娘扫视着众人的脸,声音里带了些警告。
女孩们面面相觑,以为是自己刚才的言论被杜娘听到了。
泽厌垂着头,掩盖住脸上的表情,她知道那是杜娘对她的警告。
第48章 罪奴(三)
"那个小姑娘是怎么回事?"
“你觉得怎么样?”茶玖并不回答班主的问题,现下她正学着之前的泽厌用手接住屋檐落下的雨滴。
江时盯着茶玖逐渐晕开的袖摆半晌,终于忍不住上前替她将袖摆挽了起来,“莫着凉了。”
“很拙劣的演技,野心勃勃。你怎么会看上她?”
无论是江时还是宿秋,他们都有着一副惑人的皮囊,这也正是他们成功的一大要器。泽厌做的一切,无疑是在重复着曾经的他们的过往。
茶玖转过头,蓦地笑了,“你知道的。我看着她,就像看着以前的自己。”
她收了手,手里一直掬着的雨水泼洒在地,“可是我就是想知道,如果当初,有那么一个人拉我一把,我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雨天的风含杂着冷意,轻轻拂起了茶玖的发丝,钻入她浑身遍体。身后的江时无力地张了张唇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化成了无尽的沉寂。
“随你吧。”
茶玖知道,江时一定会同意她的一切请求。这也是为什么原故事里泽厌能够很快翻案的原因,这其中定然少不了江时的推波助澜。然而纵使江时千算万算,估计也想不到泽厌会动了宿秋的主意。
宿秋原本可以不用死的。
可是她动了寻死的心…所以才会纵容泽厌杀死了自己。从某种程度来说,宿秋是在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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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梦楼最近新买下了对面的一家酒馆,由于经营惨淡,江时打算用她来专门培训这些新来的学戏的女孩们。醉梦楼里的环境太复杂,他并不想为了几个小丫头片子而打乱了自己多年苦心经营的一切。
“今天你们的任务是在傍晚前把这个楼打扫干净。我不会给你们分配细工,但是如果我傍晚回来检查不满意,你们将会被卖到花楼。”由于常与客人们打交道,杜娘习以为常的端出了一张笑脸,只是话语中所表达的意思远不如她脸上的温和。
杜娘一走,女孩们便自动分作了三四派。由于泽厌的孤僻与同宿秋提前打上了交道,这让女孩们总是不约而同的排斥着她。
“你,听到了吗?”白蓉指着泽厌,“你先去提一桶水过来。”
泽厌看了一眼白蓉,径直走向了后院。
白蓉指点完其他人的劳务,背了一把扫把,在大厅里尽心尽力地扫了起来。
连接着水桶的绳子上布满了灰尘,泽厌抿了抿唇,往水井下看了一眼是否有水后,拉住绳子的一端将水桶扔了进去。
水桶看着不大,装满了水以后重得却让泽厌差点趔趄了一下。因为过分用力,导致泽厌的脸涨得通红。粗糙的麻绳紧紧地勒着她的手,生生地在她手心上凹凸下了深刻痕迹。泽厌咬着牙,硬是逼着自己提了上来。
她用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抱着桶走回了大厅。
女孩们正在讨论谁去清理茅厕。看见泽厌抱着桶过来了,不约而同的对望着笑了。其中一个略为高挑的女生拿过身旁女孩手上的抹布,“喂。这里的活我们都差不多干完了。所以轮到你去清理茅厕了。”
她拉过泽厌的手,将自己手上的扫帚与抹布强行塞给了她。
至于泽厌手上磨红的痕迹,她选择了视而不见。农家的女儿有几个手上是没茧的呢。她一摸这个手感就知道这姑娘是个娇生惯养的。
泽厌望了望旁边还在忙碌的女孩们,挣开了被强行握住的手。
骗人。明明还有很多没做。
“我知道了。”她转身就走。
“哈哈哈,真是个小傻子。”她听到女孩们的议论。
“别说了。”白蓉阻止道。
荒废已久的茅厕里充满了蜘蛛丝与灰尘,还有许多刺鼻的味道。泽厌打开了门散味。也许是太久没有被人使用过,屋外的阳光照s,he进来的时候,泽厌很清晰的看见众多微小的尘埃在不停地跳跃,这让她忍不住退了一步。往来,她曾是大小姐之时,是从未见到过如此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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