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漱在船上撒娇耍赖了一路,才终于换来奕笙的首肯。正好船也要上岸了,如果玉漱醉了,她可以把她扶回自己的小屋里。
“只是一口。”奕笙无奈的呈了一小杯酒给玉漱。
“嗯嗯。”玉漱捣蒜似的点头。她小心翼翼的接过奕笙递过来的酒,然后一仰头,直接灌进了肚子。
“好像……没什么感觉啊……”玉漱吧唧了一下嘴巴,顺带着千口忝了千口忝辰口。十合酒的味道和香味太截然不同。
“有后劲。没那么快。”
“哦。”
船到岸时,玉漱还是一副正常的模样。可是当她走到半路,酒的后劲开始发作。脸颊上的红热蔓延,玉漱走路慢慢的带了晃。
“你啊……”
奕笙无奈的掺扶着玉漱回了屋。
在要将她放倒在g上的霎那间,玉漱好像突然有了意识,她抓着奕笙的领子猛地反向一压,这下她便迷迷瞪瞪的压在了奕笙的身上。
酒劲壮胆,将她心底藏掖的心意袒露。
玉漱摇了摇头,像是在清醒自己的意识,“我……我喜……”欢你。
这是她很早前就想说的话。
剩下的两个字,也许玉漱在梦里说完了。
被压时,奕笙还处于懵懵然的状态。当她仔细的品味起那两个字后,她便忍不住笑弯了嘴角。她的手一点点抱住玉漱的腰,“我也喜欢你。”
玉漱做了个美梦,她梦见自己与恩人相互表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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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玉漱晕晕乎乎的醒来,天还是黑亮的颜色。
鸽子朝拾在树上“咕咕咕”的叫着,并且不断地用身体冲撞着窗户,看起来非常着急。
玉漱揉着发晕的太阳x,ue,打开窗户放了朝拾进来。
“咕咕咕咕咕咕咕!!”朝拾叫个不停,而玉漱的脸色逐渐一变,“森林里来了个邪道士,把季凛和申季收了?”
“怎么回事?”
玉漱皱眉,飞身跳出窗户。
“带我去找那个人。”
衣衫褴褛的邪道士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浑身充斥着一股血气,并且凭借一己之力直接将森林里绝大多数可以修炼成妖的动物一一捕杀。
“是他吗?”
感受到强大的灵力,邪道士直接在湘襄留给玉漱的小窝附近扎了根。幸好湘襄修炼去了,玉漱想。
“大狼也被抓了吗?”玉漱还攀着树根观察着,那邪道士居然有所感应的转过头,直接闪身到了玉漱的身后。
“落了只兔子j-i,ng。”他说。
范示的手用了些劲,玉漱便被耳朵的剧痛折磨得生不如死了。她扑腾着脚,想要使出法力却无法动弹。邪道士的身上有些古怪,一旦靠近他,妖力便像失效了一般,只能发挥出四分之一的力量,更别说她这浅薄的修为。
越是靠近那树洞,惹人作呕的血腥味越是扑面而来。方才邪道士便是一直背对着她好像在忙活什么,靠近后,玉漱原本剧烈挣扎的动作呆滞起来。
那地上躺了一只血淋淋的没了皮的黄鼠狼,还有一只剥了一半皮的半死不死的狼。
玉漱瞪大了眼睛,脑子里简直一片空白。
她看见黄鼠狼泛白的眼珠与痛苦张开的嘴。申季还约有些意识,可他也只能瞪着眼珠无助的躺在血泊里。
“正好还差了一味药。你来的真巧。”范示拖着古怪的声调笑得张扬,“桀桀桀……”
……
一觉醒来后,玉漱仿佛人间蒸发。任是奕笙寻了她整整三天三夜都没有结果。她将送给舅舅的酒带到了镇上,一路打听,却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镇上没有女孩叫做玉漱。
奕笙的寻找陷入了空洞。难道这人只是存在了自己的记忆里?
消沉了大半个月后,奕笙重新背上了药篓去采药。她去了曾经与玉漱采药的花海,她记得那时她蹲着采药,玉漱还悄悄的往她的头上扔花,然后惹得她无奈摇头……
坐在栖息的大石边休息时,脑子便弹出自己曾经无意识的差点撑着手睡着,也是玉漱笑着轻轻摇醒了她……
她的生活没有一处是没有她的。
奕笙面无表情地游荡在森林里寻找需要采摘的草药。走到一处凸起的土包时,心脏便倏的抽疼起来。眼睛突如其来的漫出泪水,情绪像是失控了一般,堕入无限悲伤。奕笙蹲下身子,将头埋在膝盖里,缓了很久,才恢复了些许情绪。
这里好像有着什么让她特别难受的东西。
痛苦从心底传来,无可抑制,无可逃避,一遍遍锋利的扎在心口上。
泪水顺着下巴滑落。
奕笙不明就里的擦了擦脸,向着更深的地方走去。
古树前的土地一遍狼籍,翻飞的土壤,烧黑的树枝,就连古树的树根都被翻起了至少一半。
这里y-in冷又潮shi,透着无尽的血气。
唯一的风景古树旁掉了三朵花瓣的雏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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