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不想换吗,如果可以,他宁愿跟慕夏住一起。
纪繁春最后一句话戳中东子的畏惧心,悻悻住了手。
“麻绳有什么好怕的。”唇环青年一脸不以为意,还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点燃之后吞云吐雾一番。
“喜哥,那可是……”东子仿佛怕惊动什么,不敢说出口,用手在自己脖子的地方比划了一番。
唇环青年,也就是东子口中的喜哥,昆喜,撇撇嘴,嘴唇上的金色唇环跟着晃悠。
“就算来个吊死鬼,把她脸一遮,不还是艳遇嘛!”
昆喜说话时,眼神猥琐地朝在场几个女玩家身上瞅,“嘿嘿嘿嘿,天一黑这女人不都一样,女鬼也是女人啊哈哈哈哈!”
大部分男玩家跟着一起起哄着哈哈大笑。
纪慕夏讳莫如深地瞧了他们一眼,自己开门走进223。谢秉言眼神一闪,故意笑眯眯回头看了一眼纪繁春,在后者警告的眼神里欢喜地走进223。
……
室内是常见的白色墙壁,白墙上有黄色的污渍,看起来有点脏兮兮;门对面有对开的窗户,并不大,挂着边缘流苏脱线的米黄色窗帘。
房间内有股潮s-hi的味道,纪慕夏一进门就把窗户打开透气,看到窗外是一片树林。
一片挂着残枝败叶的树林。
树林里隐约可见被埋在地下的残破石碑,石碑露出地面的小小一角呈三角形,也不知是做什么的。
纪慕夏皱了皱眉头,看着天色越来越晚,室内的潮s-hi味道散去的差不多后,便关上窗户,拉好窗帘。
“这床单太潮了,还有味道。”
谢秉言先进狭小的洗手间检查一番后,出来正在检查床铺。
虽然名义上是农家乐,冲着村长有两层楼的小院子看也知道做的时间不短,旅馆应有的设施这农家乐都有,就是在这旅游淡季,明显服务冷淡,物品也不怎么样。
两张单人床,白色的床单被洗的泛黄,旧旧的,摸上去还有些潮s-hi,谢秉言掀开被褥检查时,甚至从被褥里闻到好大一股腐朽的潮s-hi味道。
单人床两边的床头柜下面各放了一双廉价的塑料拖鞋,脏污的不知道前面的客人离开后有没有洗过,谢秉言嫌弃地瞥了一眼,宁愿赤脚也不打算穿。
这一次大概是他们在游戏里居住的最差的环境了。
有轻微洁癖的谢秉言皱着眉头,绕床走了一周,连坐都不想坐在床上。
“你刚刚去洗拖鞋了吗?”纪慕夏关上窗户走了一圈后,奇怪的问道。
“什么?”谢秉言下意识皱眉,“这东西这么脏我才不会碰……”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谢秉言看到了纪慕夏问话的原因。
他那边床头柜的塑料拖鞋,突然s-hi漉漉的,还在往下淌水。
谢秉言皱眉,看向床边的地面。
室内的木质地板是深褐色的,光线有些昏暗,床边的y-in影下木质地板看起来与别的地方差距不大。但是谢秉言撩起床单,还是发现自己床边的地板变s-hi了。
“床边也有水……”
刚刚他进门时分明没有的。
“隔壁222是绳子。”纪慕夏也没有直接说出那打了个圈,一看就是上吊绳的名字。
“这个村子叫酆都村,还供奉了钟馗像……”
纪慕夏下意识摸一下口袋里的毛笔,它老老实实呆着,看起来仿佛就是一支普通的毛笔。
“但愿不是我想的那样。”
酆都百鬼夜行的传说千年流传,按照游戏里对时间的要求,纪慕夏怀疑这次的时间可能是鬼节。
而这个游戏,可是真的有鬼。
如果鬼节当日百鬼夜行,他们这群玩家还能活下来几个?
但是怕什么来什么。
晚上,两人习惯性的没有入睡,合衣闭眼躺在床上,等待着倒计时在零点时的响起。
房间的灯光有些昏暗,夜里两人没有开灯,谁也不知道夜晚开灯会不会招来什么奇怪的东西。
夜色黑的异常,浓稠的仿佛是挥发后的宿墨,又仿佛是一张吸光的黑丝绒盖住了天地间。
【倒计时第九天……】
细细微微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声音小的仿佛是怨魂在耳边低语,背景带着听起来冷飕飕的风声。
清晰可闻的倒计时过后,并没有如往日一般声音彻底消失,而是有了神秘的音乐。
听不懂的悠长语调,低沉,轻缓,高低起伏的歌唱着,仿佛是巫师的咒语,又仿佛是母亲的摇篮曲。
不知不觉,两人就在这摇篮曲一般的歌唱声中,眼皮越来越重,不受控制的睡意深沉起来。
突然——
“滴答!”
“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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