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地在里头探寻着,每走一步地上都有不少灰尘随着脚步翻飞起来。
李昀先前知道这几百年的道观必定破瓦颓垣,但现在亲身来到此地也是被惊了一下。
“殿下,你来这做什么?要真有什么重要的事派个亲卫过来替您办不就得了?为何非得自己亲自过来?”陈不染用拂尘撩开蜘蛛丝,一会儿又停下拍拍身上的尘土。
李昀一边向前走,一边答道:“我身边能用的没几个,他们也都有自己的事。”
陈不染大吃一惊:“你把进酒都派出去了?”
李昀点点头,不说话。
“难怪我这些天都没见着他,”陈不染喃喃道,“王府最近有什么祸事吗?要不同我说说。”
李昀随口道:“您法力高强,掐指一算不就算出来了。”
“也是,我怎么给忘了。”陈不染说着就又要开始掰弄手指头,嘴里也念着不明的咒语。
李昀按下他的手,不可思议道:“你现在怎么还有心思做这个?回去再说。”
陈不染看得直好笑,“你终于正经起来了。”
李昀不理他,继续往里走,终于来到了那棵大树下。
两人都被这棵老树深深吸引,他们总感觉有一股什么力量在牵引着他们的神思,奈何两人一个身上流着皇室的血脉,自有皇族先祖庇佑,一个是入道多年的老道士,自有太上玄元皇帝庇佑,那树似乎一时也拿他们没办法。
陈不染怔住,深吸一口气,叹道:“我从未见过这么大的树,这是得有多少年头了啊。”
“两百五十七年。”李昀准确地答道。先前凌鹰就已经查清楚向他禀报过,他记得也不足为奇。
陈不染转头看看他,只觉见了这树之后,这严寒的天气越发的冷了。
李昀似乎也感觉到了,随口问道:“你有没有觉得有些冷。”
“这就是y-in气,”陈不染斥道,“要是在这儿待得久了,非得y-in气入体不可,你有什么事就快办吧。”
谁知李昀严词厉色地念了一遍方才陈不染教他的杀鬼咒,一字不差。
陈不染微微错愕,道:“你真有过目不忘、过耳不忘的本领?”
李昀也不理他,抬步朝古树走去。陈不染看他的背影,颇有一番大义凛然的风范,一时之间不知应该膜拜那古树还是膜拜李昀。
绕了古树一圈之后,李昀跃到古树上头,踩在枝杈之上,小心地折下了一根略微枯黄的小树枝。
一旁的陈不染看得怛然失色,他知道李昀自小习武,但没想到他面对这惊异的场景,依然能做出如此大胆之举。
李昀跳下树头,站在树角抬头仰望了古树一眼,陈不染又怕他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刚想出声制止,谁知李昀转身就向外走去。
“你……不再做些什么?”陈不染跟在他身后犹豫着问道。
李昀大步向前走,答道:“你不是说里面y-in气太重,待久了不好?”
陈不染虽不相信李昀如此听话,但还是乖乖地跟在他身后,生怕他一个冲动又折回去,做什么一脚踹翻古树的壮举。
出了道观之后,李昀伸手关上木门,两人一同朝河清坊坊门口走去。
陈不染不可思议地问道:“你来这y-in森可怖的道观,就是为了折这一根破树枝。”
“不然呢?”李昀气定神闲地回答。那吊儿郎当的语气,陈不染听了之后真想锤一顿他。
李昀与陈不染刚下马车回到荣亲王府,就立马有一个小厮迎上来对李昀行了个礼,压低声音告诉他皇宫里的何公公来了,此时正在世子院中等候。
让陈不染自己先回去休息之后,李昀哂笑一声往自己的别院走去。
“世子殿下这是上哪去了,可让咱家等了好久啊。”何公公一看到李昀来了,就从座上起身。
李昀皮笑r_ou_不笑,道:“何公公怎地来了,陛下为何老是派您老人家来,若是要宣读圣旨什么的,派遣个小奴才不就成了。”
“荣王府何等光辉,怎能让小奴才来,若是小奴才不懂规矩,惹得殿下不高兴了,这可怎么好?”何公公假笑道。
他转眼又瞟到李昀手中的那根树枝,不解地问道:“殿下手中握着的是何物?”
李昀拿起树枝放到面前仔细端详,满眼闪着j-i,ng光,赞叹道:“这可是个好东西,别看它只是根树枝,其实它被千百年前的道家大师开过光赐过福,可保所得之人化险为夷、因祸得福,我历尽艰难险阻才得来的。”
“公公您看,我头上、身上都沾满了蜘蛛网、灰尘、秽物,这就是代价。”李昀一边说着,一边凑到何公公面前摆弄着头发和衣服,身上的脏污都要染到对方身上了。
何公公可是个有些洁癖的人,顿时被他吓得甩两下拂尘往后退几步。
李昀越说越起劲,嬉皮笑脸地说:“公公喜欢吗?要不我将这树枝献给公公,保公公福泽!”
“殿下!殿下j-i,ng诚所至,必能受这树枝的庇佑!可惜咱家有眼无珠认不得这宝贵之物,殿下还是好好收起来莫叫他人偷盗去。”何公公慌乱地说道。
“公公言之有理,我先去把它好好地供起来。”李昀郑重地点点头,向书房走去,将树枝随意地丢在了书桌上。
何公公在李昀走后才反应过来,他这就是故意激他让自己可以脱身,何太监被气得使劲地捻了捻手里的拂尘。
没多久李昀就回来了,何公公也不再让他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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