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之的姥姥一家人要么被逼疯要么被逼死,也就是路远之靠着路家的庇护在活下来。
姥爷家出事的时候,路远之还很小很小,但姥爷一家也不是混乱第一年就全死光了,路远之一直记恨着,等到他长大了,上面的人虽然给姥爷一家平反还给了补偿,但路远之的怒火并没有消下来。
当年那些红卫兵,他都一个个地记住了,找着机会给他们使绊子。然后一直到八三年的严打。
当年的红卫兵,很多都是混子趁机抢劫,虽然得了一时的风光,但混乱过去后,大部分人又变回了混子。
路远之的背景深厚,不管是跟军方还是警方都有交情,于是就开始做起了“志愿者”,他也不盯别人,专门盯那些祸害过他姥爷一家的人。
才短短一年,从他手里绑过的人就不知道多少了。
时尉他们把混子绑好没多久,警察就过来了。
路远之指着从混子们身上搜出来的一百多块钱说:“这是他们被抢的。”
时尉愣了一下,然后反应了过来。
警察将这些钱交给时尉,那些混混们眼睛瞪得牛大,仇恨地看着时尉,有人嚷嚷着这不是,但没人听他们的。
“谢谢。”时尉小声地跟路远之道谢,他知道这是路远之他们穿得落魄特意给他们的。
这些钱搜出来,肯定是要上交的,不过如果就有受害者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时尉现在穷,也没准备拒绝,黑吃黑这一套,他也不是没玩过。既然这些人出来抢,那就要做好被人抢的准备。
“不用。”路远之一脸冷漠。
“我叫时尉,时间的时,都尉的尉。在燕京大学上学,有需要帮忙的话随时找我。”
路远之点点头,不在意地骑上自行车走了。
他的笑容很少,只有在发现猎物时才会露出愉悦的笑。平时就是一个大冰块。给人一种不喜欢的高傲感,但又因为他的家世,大部分人又不得不挤出笑容上去恭维。
“哥哥,那个大哥哥好帅呀。”小姑娘双眼亮晶晶地说道。
“那下次我们再见到他的时候,就请他吃饭好吗?”时纺拼命点头。
“不过燕京这么大,以后还有机会碰到吗?”董许愿拿着钱,觉得有些烫手,“尉尉,你没课的时候多出来找找他,要是见到了就多谢谢他,多请他吃几顿饭。”
“好。”时尉答应了下来,视线却跟着时尉一下没能收回来。
燕京很大,但他和路远之的缘分就那么好。
上辈子时尉是一个人来的燕京,也没有钱去吃那个早餐,自然也就没遇到这群打劫的小混混。他和路远之,是在学校里认识的。
时尉学得是经济学,路远之是学法律的,两人虽然是不同的系不同的专业,但却在一个宿舍。
而且还就是临床。头顶着头睡的那种。
时尉三人提了大包小包过来,但心理却不多,除了身上一套包里一套的换洗衣服,其他的全部都是百合干。
三人还处于缺钱的状态,夏天怎么都能将就,草席便宜,一毛钱一张,冬天也还远,犯不着现在就买衣服被子。
时尉之前的衣服已经很破了,不管是被子还是衣服,都有补丁,时尉说不带过来,时长财和董许愿也没有强求。衣服本身就要到换的时候了,大城市大学校,时尉穿着破烂衣服也不好,所以他们就听时尉的,收了一百多斤的百合过来。
村里的山上就有一大片野生的百合,时尉雇了一群小孩,一斤洗干净的鲜百合一分钱,小孩们成天上山给他挖,颠颠儿地送来给他。
百合在他们那不值钱,想要去山上挖就有。除非饿得受不了了,也没有人去吃。但在首都,百合就不一样了。
一斤晒好的干百合,卖一块都成,拿去卖给药店,也有七毛钱一斤的收购价。
时长财和董许愿对时尉的说法将信将疑,但空手去燕京,又觉得白瞎了那么多车票钱,加上时尉收百合的价格并不贵,鲜百合变干百合虽然有缩水,但也就两三块钱。和车票一比就算不得什么了。
不过时尉现在没有要出去卖百合的打算,先带着时纺去挂号看病才是正经。
报道结束后跟着学长到了分配好的寝室,床边贴着名字,时尉找到自己的名字,第一时间就是去看旁边的位置,看到路远之三个字,微微松了一口气。
路远之这人心肠好,但并不容易接近,上辈子的时尉要不是因为有个室友关系在,跟路远之可能什么交集都不会有。
“妈,怎么走吧。”时尉将大大小小装着百合干的包裹全部放到了床上,然后带着董许愿和时纺去了医院。
他们去的是燕京最有名气也是最好的医院,上辈子时尉刚短腿的时候,就是路远之把他送到这里来的。年纪大了之后,这个来得就更多了。
“护士,麻烦问一下,我妹妹这个情况,该去哪个科室好呢?”虽然来医院来得多,但时尉对医院的了解也就是不多的那几个科室。骨科算一个,心外科算一个,其他的就不太清楚了。
护士问了大致的情况后给了一个内分泌科的答案。
开了一些检查给医生看过后,又让时纺去消化内科,又开了检查后,医生建议去变态反应科。
“尉尉……”一路的检查下来,董许愿手里的钱薄了不少,但从医生那里并不能听出什么东西。董许愿又是心疼,又是忧心,脚步都沉重了许多。
时尉做过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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