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每天早上邢楷眼睛还没睁开,手就会下意识把陆铭揽过去,确认一下人还在他身边,比如陆铭在院子里浇花弄草的时候,邢楷会站在窗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好像人随时会消失一样,又比如邢楷偶尔会盯着某处虚空的地方陷入沉思,似乎在谋划着什么。
而这种敏感最终在陆铭逛街突然消失了几分钟之后,邢楷疯了一样在堵塞拥挤的大街上找人的那一刻,被得到了证实。
邢楷惶恐不安地把陆铭紧紧抱在怀里,说,“你以后不要离开我的视线,一步都不要。”
那时候陆铭就在想,怎么样才能让这个人安心呢?
于是定做了这对手环,这当然不像他嘴里说的那样,随便什么珠宝首饰店就能定做的,内部的微型芯片国内警方都很少见,于是他拖了点关系,虽然其貌不扬。
那天他滔滔不绝铺垫了一大堆话,什么“你别看它长得丑,但上面刻了我们的名字,戴上还不会引起人注意,还低调,勉勉强强算得上是一对情侣手链,”但他真正想说的是,“里面装了高端芯片,只要戴着,就可以远程监控心跳,脉搏,还有定位,功能不多,这三个就够了。”
可以让你知道我活着,可以让你知道我在哪。
手机会丢,信号会断,那天他想告诉邢楷的是,“我不会丢,永远都不会。”
“走远了我会自己跑回来,跑到你身边粘着你,如果我不小心走丢了,那你也可以把我找回来。”
只是这些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激活手环的代码还没来得及告诉邢楷,他却先走丢了。
荆北市公安局陆邵天亲自坐镇,他把刑侦特组其他的成员全部叫了过去,进行了一场j-i,ng密的任务布置,外面停满了警车,几百名刑警站着整齐划一的军姿,装备齐全,蓄势待发。
林立几个人都换上了一身特警的装备,清一色的黑,枪支弹药、武器、防弹衣、护目镜、夜视镜一应俱全,耳麦随时随地通话,他们一起走出来,站在警局门口高高的台阶上,身后是荆北市霓虹色的夜间灯火,眼前是一排排随时待命的刑警。
“林立,你枪法怎么样啊?”郝幸运好奇地问了一句。
林立检查了一下手里的枪支,举起来对着遥远的黑夜,闭一只眼睁一只眼,作出瞄准的姿势,“其实队长他们在这我没有施展的机会,以前在国外的部队混了两年,做的就是狙击手,也就百发百中的程度吧,谢冰你呢?”
谢冰□□在手里转了一圈,准确利落地放到腰上的枪袋里,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个很大的缝隙,“也就比你强这么一点吧。”
林立满脸写着不可思议,陈陌接过话,“别小看人啊,你在部队受过专业训练,你以为我和谢冰天天没事在s,he击房里待着干什么?聊天吗?差距是可以弥补的,特别是对于我们这种后天肯努力的人,小顾你呢?”
“其实我一直没说,其实我我我我……”
“别结巴,舌头捋直了,好好说话。”
“我在警校的时候是以各科第一名毕业的,其实我也不差,不会给你们拖后腿的!”
郝幸运作为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很巧妙地避开这个自己一窍不通的话题,“黑鹰,什么鸟”
“反正不是什么好鸟。”谢冰冷冷地说,语气里都是不屑。
“那就把他烤了给我们下酒吃。”
林立挑眉附和,“这个提议我觉得不错,抓我们队长也得看我们同不同意。”
陈陌活动活动脖子,左胳膊别在右胳膊上快速活动了一下身体,“废什么话啊,出发!”
他们一人带了一百名刑警,坐上警车,驶向前方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陆铭一个人走在最前面,他拧了拧摩托车车把,把略微降下来的速度再一次提了上去,目的地还很远,路还很长,此时凌晨两点,城郊外围的公路上没几辆车,他一个人没有任何阻拦地往前方开。
夏天连风都是热的,恍惚间他想起三个月前的一次秘密任务,那时候警校还没毕业,他已经成功办了很多起重大案件,一流的警务能力是他的荣光,也是他骄傲的资本,彼时肆意张扬,无所不能,没什么能让他感到畏惧,哪怕只身一人进追金集团做卧底,为警方搜集他们犯罪的证据。
那同样是一个深夜,海天别墅里大门紧闭,紧急议事,那时候他很好地取得了集团大佬的信任,成为为数不多留在别墅里面的手下,任务进行到了尾声,他却遇到了瓶颈。
张建平要求他拿到追金集团老窝周边的地形图,准备将那伙人一举拿下,可他每次进出都被蒙着眼睛,戴着头套,还被搜身,擅自离岗又会引起怀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他面无表情地站在别墅里,脑子在却飞速运转,思考着怎么找到解决的办法,邢楷就是在那个时候突然出现的。
骑着同样的摩托车,手里拎着同样的头盔,背着一个双肩包,穿了一身明明很普通在他身上却很显眼的黑色休闲装,一脚踹开了海天别墅的大门,挽着手慵懒地依在门边上,一屋子手下拔出枪来对着他的头,而他眼皮都不抬一下,好像就真的是来串门一样,不慌不忙,不急不躁。
那时他的头发还有点长,刘海刚好盖住眉峰,却没有挡住那双好看的眼睛,视线不经意扫过来,哪怕只有短暂一秒钟的碰撞,就让陆铭心如擂鼓,以至于那人后来再说什么陆铭都听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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