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只有悍血马的大粗脖颈大脑袋,余光也只能瞥见小胖崽圆溜溜的后脑勺,和离他有些遥远的地面。
谢亦舒顿时不行了,怂唧唧道:“顾兄……”我们要不换回来吧?
他都不知道顾延之为什么突然和他调换位置。
明明先前都好好的。
顾延之沉默地看着动作完全跟马反着来的谢亦舒,终于知道方才对方为什么执意让马疾驰了。
“抱歉。”顾延之低下头,气息拂过谢亦舒的耳边,“是我疏忽了。”
顾家的男人似乎天生善骑马。顾延之也好,顾胖崽也好,在最初开始学习骑马的时候,都没有碰上过这样的问题。
这也就导致了顾延之一时考虑不周,让谢亦舒坐在了自己后面。
坐在后面的确会让对方没那么害怕,但也让顾延之没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对方的颠簸。
“放轻松。”顾延之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俩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道,“不要把啵崽抱那么紧,放轻松,我会护着你,不会让你摔下去。”
谢亦舒迟疑了一下,但还是乖乖照做。顾延之趁他放开小胖崽的工夫,伸手圈住了他的腰,把他按在马背上,继续道:“放松,闭上眼,感受马的运动轨迹,配合着它的运动轨迹来……”
顾延之很有耐心,声音也好听。
用聒噪的001的话来说,是性感地能让人耳朵怀孕的声音。
谢亦舒耳朵根红了红。在心里叫001闭嘴。
他跟顾兄只是单纯的临时师徒关系,放平时,也是共同养育小胖崽的同伴关系。
顾延之的手臂有力地锢在他腰间,给人一种能依靠又值得信赖的感觉。谢亦舒闭上眼,照他说的放松、感受、配合……屁口股不再疼得慌了!
速度不快,屁口股不疼,骑马的舒适感一下子出来了。
晚风吹拂在脸上很舒服,马蹄儿哒哒哒哒也很悦耳。路边有年轻的剑修当街比试,矮墩墩的幼童挤在边上兴奋地叫好。
谢亦舒都快喜欢上这种感觉了。
可惜拐弯就见到了写着“良泰”的牌匾。
金灿灿的,很有牌面。
顾延之勒紧缰绳:“到了。”
他下马时才意识到自己还扣着谢亦舒的腰,飞快松开了手,别过头,轻咳一声:“失礼了。”
谢亦舒摆摆手,夸道:“你教的很好。”
顿了顿,又有些好奇:“你以前也是这么教啵崽的吗?”他有点庆幸啵崽的另一个爹是顾延之,要是只有他,那小胖崽现在估计只能骑木马。
小胖崽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耳朵一竖。
顾延之知道谢亦舒脸皮子薄,不能告诉他啵崽是随了自己天生擅长,只能沉声:“……嗯。”
谢亦舒又夸:“难怪啵崽小小年纪就能骑小马。”
胖崽根本不知道父亲一个“嗯”字,就把他从“天生的骑马小能手”变成了“名师教导下出的高徒”。他颇为得意地挺了挺小肚腩,过了好一会儿才惊觉娘亲刚刚好像不止夸了他一个。
不过现在的小胖崽只以为娘亲是在夸他,小尾巴都要翘上天,恨不得当场给娘亲表演一个“胖崽下马”。
可惜大悍血马实在是过于高大,胖崽的腿又实在是短,蹬了好几下都蹬不到能落脚的地方,只能遗憾放弃。
“父亲!”啵崽对顾延之伸出求助的小胖胳膊。
顾延之把小胖崽抱下马,转而看向谢亦舒,谢亦舒不知怎么的就想起早上顾延之想把抱小胖崽下山的方法用在他身上的事,一个激灵,扶着马背,借了个力,自己下了马。
落地那一瞬间,屁口股还是疼的。
谢亦舒僵硬了一下。
顾延之把缰绳递给门口的伙计,轻轻瞥了谢亦舒一眼,想说什么,却被啵崽打断。
啵崽好久没来拍卖行,兴奋得不行。直接拉着谢亦舒冲进拍卖行里,一边带着谢亦舒朝楼上走,一边跟他讲:“啵崽来过好几次了,阿爸跟着啵崽走,啵崽知道房间在哪儿。”
他带着谢亦舒拐拐绕绕,最终在一间挂着“顾”字挂牌的隔间停下。
啵崽伸出小胖手,轻轻推开门,对谢亦舒道:“阿爸,我们到啦!”
拍卖行分成了上下两层。上层是隔间,下层是大厅。隔间周边布下了阵法,大厅中央展示的产品能清楚的显影到隔间的墙壁上。
隔间也挺大的,中间摆了张方桌,方桌叠加着层层阵法,桌面上也雕着数字。啵崽看谢亦舒盯着方桌瞧,背着小胖手跟娘亲介绍:“如果过会儿出现了我们想拍下的东西,桌上的数字就会亮起来。”
啵崽顿了顿,有些羞赧:“不过啵崽也不知道数字为什么会亮起来。”
是往里头注入了灵气的缘故。
谢亦舒有些懂良泰的想法了。
数字越大,需要的灵气估计也越多。若想拍到一样人人都想收入囊中的东西,不仅需要足够的灵石,还需要有足够的修为和能力。
谢亦舒蹲下身观察桌子的工夫,小胖崽已经熟门熟路从堂倌那儿拿到小橘子了。剥完橘子皮,掰下一瓣儿送到谢亦舒嘴边:“阿爸一瓣,我一瓣;阿爸两瓣,我一瓣……”
谢亦舒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但很快又被嘴边的橘瓣转移了注意力,就着啵崽的小胖手,跟胖崽分享完了一只橘子。看到啵崽开始剥第二只时,才反应过来:“你父亲呢?”
小胖崽更迟顿一点。
他被谢亦舒提醒后,才发觉顾延之没跟着他们一块儿进隔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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