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界仙神毕至,唱喏之声连绵不绝,入席之人在丝竹礼乐的掩护下寒暄客套,各自满面喜色,好不热闹。
洛霖一家入席时吸引了全场大半的目光。水神风神再加一个过不了几多时日必会晋位花神的锦觅,无论是权位还是容姿都上佳的三人无论走去哪里都是吸引视线的存在。而明眼人都看得出水神风神之间添了几分温情,不似先前那般客气生疏了,反观准花神锦觅倒还是老样子,入席坐好了也不安分,探头探脑地似在寻什么人,待瞧见安静坐在席间的邝露时,还兴高采烈地远远打了个招呼。
锦觅生性好动喜爱交友,先前总去璇玑宫寻她的小鱼仙倌时,便与邝露相处得很好了。只是却不知为什么,往常总是带着清浅笑容与她谈笑的邝露今日却是满面忧虑,对上锦觅视线后也只是勉强地冲她笑了一下,一双黛眉却始终是蹙着的。
锦觅有些纳闷,然而还没来得及多琢磨,司礼仙官一声“天帝陛下到,夜神殿下到”便打断了她的注意力。
润玉是随在太微身后入殿的,与一身繁奢礼服的太微不同,他仍是着一身素雅白衣,却是与周遭的喧闹浮华截然不同的另一段fēng_liú。
有些仙家还在疑惑,按理两位殿下应当一同跟随天帝入殿,现下却只有润玉一人,也不知火神去了哪里。虽说他这些年韬晦得很,也总不至于韬晦到天帝寿辰这等场合上。只是现下如此发问也显得有些不长眼色,便还是安安分分地闭口不言了。
太微入席后将视线四下一扫,发现仍不见旭凤踪影,神色便也有些不豫了。只是这等日子里也不好发怒责难什么,让人无端看去了天家笑话,便只是摇了摇头,挥手宣布开宴。
寿宴进行得顺利妥帖,菜色也好布置也好,华贵之余,比之往昔又要更添一分别样的雅致。太微出言夸赞了润玉初领这等差事便安排得如此周到,润玉起身拱手称不敢邀功,你来我往都是一套词藻,熟练得很。
待这一段赞赏与谢恩演罢,润玉将手一拂,在太微桌案上幻出了一只玉杯。太微看向杯中,见杯中之物清澈透亮无色无味,细细看去却见其中摇曳星光点点,以白玉杯为底作衬亦泛出星河辉光,只看着便觉赏心悦目。
“父帝于儿臣有生养之情,更兼授业教诲之恩,特备下星辉凝露一杯,聊表孩儿存心,亦恭祝父帝,福泽绵长。”
听着润玉恳切恭谨地说完这段祝词,太微眉目亦舒展开来。开口道一句“我儿有心了”,便欲拈起杯子,仰首饮下。
“且慢!”
殿门处传来一声高喊,打断了太微饮下凝露的动作,沉凝了润玉的眉间神色,更惊扰了一众正沉醉于宴席的仙神。
旭凤身着他的金羽战甲,毫不在意众人惊诧的目光,大步迈入。行至殿心站定,旭凤拱手对太微见礼:“参见父帝。”
润玉看着太微将玉杯放回案上,不动声色地退后了两步。又听太微沉声问道:“旭凤,你这是作何?”
旭凤却没有立刻回答太微的问题,他的眼看向的是太微桌案一侧的那个白衣人影,只可惜润玉并未看他,旭凤咬咬下唇,只觉胸中一阵急痛,满口苦涩难当。
在太微不耐地开口催问之前,旭凤强迫自己勉强收拾了心神,努力压下了声音的不稳,再度行礼道:“父帝请恕旭凤无礼,只是现下,还是莫要入口兄长所献之物为好。”
他说完这句话时,润玉终于愿意看了他一眼。那看似打量的一眼中蕴着他看不懂的情绪,明明不是厌恶憎恨的目光,却将他看得背脊发凉。
“究竟是何事!旭凤你速速为本座道来!”
上位者着了急,旭凤也只能压下内心的惶然,向殿侧点了点头,于是殿内所有人便见燎原君自y-in影中走出,将手中押着的一个人影掼到了殿前地上。
那人影身着兵甲,俨然是个兵将打扮,现下形容狼狈,脸上身上均有伤,却不妨害旁人看清他的面容——他竟是润玉手下所辖三方天兵其中一支的将领。
现下那将领被按倒在地,脸颊贴在琉璃金砖的地面上,嘶哑喃喃:“夜神殿下……末将无能……”
压制那将领的燎原君抬头望向太微,朗声道:“陛下,九霄云殿周遭,埋伏了夜神的十万天兵。只待时辰一到,便击鼓为令,直攻九霄云殿!”
此言一出,众仙家大哗。只是仔细看去,却是各路风景尽不相同。
有人神色如临秀,不可置信地将视线在润玉与旭凤间来回;有人神色如穗禾,满面惊愕怨愤地直瞪殿上润玉所在;亦有人神色如隐雀,眼神莫测,只待静看事态如何发展。
而除这些人外,洛霖的面色沉凝,邝露满身满眼的担忧,和锦觅一时惊愕后便出人意料的安静便又是各自独特的模样,只是现下场面混乱,也没什么人会特地去留意他们的神色了。
除了润玉。
只消看上一眼便将在意几人的反应收入眼底,润玉闭目轻勾了勾唇角。而离他极近的龙案之后,太微已将震怒的视线对准了他的背脊:“润玉,燎原君所言,可属实?!”
润玉不言不语地睁开了眼,下一瞬便抬手,挥出一道灵力直击殿上乐司身后大鼓!
大鼓发出一声震响,而趁着所有人的注意被鼓声引去的当儿,润玉足尖一点直掠下殿,远离了太微的同时,来到了距离旭凤更近的地方。
夜神火神终于相对于殿心,而这一刻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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