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德心道你有数,你有个屁数,但也懒得和他打嘴仗:“行行,您老有数。”
…………
时星池那边和他爸爸详谈后,时爸坐当天最早的飞机回了国。
车上,时爸还在说:“早说不让他当什么演员,现在好命都差点搭进去。”
时星池:“爸,你要还是这个态度还不如不回来。星洲没有我们可能过的更好。”
时爸怒道:“放屁,我是他爸爸,没有我他能过的更好。”
时星池轻笑了一声,脸转向窗外:“他好不好您还没看出来吗?”
当年时星洲离家而去,时爸怒不可制,吩咐下去谁都不准提时星洲一个字。当时他本来就不怎么喜欢这个弟弟,更何况,有个弟弟就多了个分家产的人,他爸要是不认弟弟对他当然是好处多多。
后来年纪大了些,时星池对自己当时的想法感到恶心,不敢相信自己怎么会萌生那么可怕的念头。
可能越愧疚越害怕,他更不敢关注有关时星洲的消息。
从那次和李正德意外见面后,时星池把这个问题想了好多遍,为什么自己从以前到现在从不在网上关注时星洲的新闻,后来他想明白了,恐惧。看到时星洲过的不好就好像揭开了他那好不容易捂住的溃烂腐朽充满y-in暗的内心。
心里的排斥,让他不愿意关注有关弟弟想新闻。
昨天晚上,时星池把时星洲这六年的新闻他都看了一遍。
人前风光无限,人后如何,时星池不知道,想来是不好过的。
时爸:“好什么,要是好的话还能差点把命丢了。”
时星池轻声道:“对啊,可是快死的时候,亲爸和亲哥都不知道,铺天盖地的新闻,俩人都不知道。说句不好听的,万一那天星洲真没了……”说道这时星池嗤笑一声,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时爸大叫:“那是他自找的,谁让他当年还离家出走,有骨气不是?有骨气就有骨气到底。”
时星池转头看着他爸:“人可没来找我们,是你上赶着找他。再说了,当年星洲为什么离家出走你还不知道。他是人,不是你的所有物。”
时爸怎么不知道这些年自己做错了,可让他承认自己做错了,比杀了他还难受。时爸闭着嘴一句话不说。
时星池转头看窗外,他们和星洲最好的关系也就是一个亲戚罢了,这么些年他们伤他伤的太深了。不知道他爸什么时候你能看清这个现实。
…………
时星洲还不知道他爸爸回国了,不过就算他知道也不会在意,说句不好听的又有谁会在意一个陌生人呢!
认识时星洲的都觉得这个小孩是个重感情的,软乎乎的,可谁有知道时星洲心硬的很,也冷漠的很。多年的养育之恩时星洲不会忘记,其实他爸和他哥不用做什么,他们要是回国居住,每年该去看看他们也会去的,但也就止步于此……
时星洲不需要他们的歉意,他已经和自己和解了。
半夜,唐荣轩就感觉置身火山,炎热的熔浆要将他烤化一般。唐荣轩皱着眉,很不舒服,翻来覆去几遍,唐荣轩猛然睁开眼睛,伸手一摸,吓的唐荣轩一个激灵。
时星洲浑身发烫,唐荣轩摸了摸他的额头,烫的吓人。
赶紧给量了一□□温,40.5c。
唐荣轩赶紧给医生打电话。
他们这个小区离市区远,离医院也远,好在附近有一家私立诊所,收费死贵,据说里面的医生医术不错,再者说了住在这个小区的人也不在乎那点钱。
诊所二十四小时营业,唐荣轩根据医生的嘱咐从衣帽间拿出大棉衣给包上,抱着时星洲下了楼。
时星洲只觉得浑身热得要死,不停的拽着身上的衣服。
唐荣轩把他放车上:“别拽,风一吹更不容易好了。”
时星洲昏昏沉沉的应了一声。
唐荣轩上车一脚油门就踩出去。到了医院医生先给量了体温,又化验了一下血液,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普通发热。
“着凉了,输液吧。”
时星洲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又睡了回去。唐荣轩在一旁按着他的手不让他乱动,以防滚针。
体温降下去后,时星洲就感觉有点冷,紧了紧身上的棉被。
不知道怎么着就梦见了小时候。
梦里一个小胖子躺在床上,面色通红,嘴唇发白,明明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还在不停的打颤。时星洲记得那是小学一年的暑假,哥哥去夏令营,爸爸不在家,他发烧烧到四十多度没人管。
后来还是钟点工阿姨见他下来吃饭才上去看了看,赶紧送医院去了。
医生说在耽误一会儿,能烧傻了。
后来他爸爸是怎么说的:“你傻啊!有病不知道赶紧去医院。”
小时星洲委屈的要死,想说点什么,可他爸什么也不听。
时星洲难受的想哭,他怎么又想起以前了。委屈着把自己委屈醒了。
睁开眼就看见唐荣轩按着自己的手趴在床边睡着了。
身上还穿着睡衣,脚上的拖鞋都没换。
时星洲泪就在眼眶里晃,唐荣轩怎么能这么好。
一阵震动声,唐荣轩一下睁开眼,抬眼看了下输液瓶还没滴完,这才放下心。
他也不敢睡沉了,万一输液完了,他没发现,打进去空气可是要人命的。
看到时星洲醒了,唐荣轩摸摸他的额头:“不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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