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砚之抬起眼:“你到底希望我长r_ou_还是不希望我长r_ou_?”
“希望你长到正常水平。”俞衡开了两罐啤酒,“来吧砚总,为庆祝干倒你的仇人,干杯。”
何砚之:“……”
他并不是很想干这个杯。
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哦,他指的是自己当年被冯奕骗钱。
然而俞衡都把啤酒端起来了,何砚之也不好不跟他干,只得象征性地跟他碰了下杯。
砚总不得不承认,俞衡买的这家炸j-i真心好吃——小保镖除了有j-i,ng准趟雷的天赋,还有某种j-i,ng准抓住他胃的天赋,以至于让他又爱又恨。
这年头,当个残疾人也不容易。
他太难了。
j-ir_ou_炸得外酥里嫩,咬下去唇齿留香,再配上薯条和啤酒,当真是这漫漫冬日里不可多得的享受。何砚之喝得有点上头,觉得坐着太累,没留神便往对方身上靠去,浑身的重量都倚在他身上。
俞衡也甘愿给他当靠枕,他把j-i骨头咬裂了,吮里面的骨髓,含混问:“还有俩礼拜就过年了,你有什么打算?”
何砚之一喝酒就犯迷糊,脑子已经不是很清醒了,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什么打算’?”
“就是……你打算在哪里过,跟谁过?”俞衡扭头看他,“总不能自己一个人吧?”
“有什么不能?”何砚之喝空了一罐啤酒,“而且,不是还有你吗?”
俞衡叹气:“我也得回家啊。”
“唔,”何砚之把眼睛闭上了,“那就一个人过,反正也不是第一年一个人过了……没事儿,那不是有那么多网友陪着我吗,他们看春晚也怪没意思的,我给他们解解闷。”
俞衡听出了他的醉意,知道他又喝多了在胡说八道,可心里竟莫名不是滋味。
谁能想到砚总这么大个腕儿,过年居然没有人陪,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别墅里不停地刷着微博,跟黑粉们互刚,只是为了排遣寂寞?
虽然是自作自受,可也实在有点……
俞衡没接话,何砚之突然也没声了,他手里拿着的空啤酒罐掉在地上,发出的声音惊醒了正趴在地毯上打盹儿的猫。
大橘站起来抖抖毛,进行了一个长达一米的猫式伸展,然后扭着屁股喝水去了。
俞衡一偏头,只看到某人竟靠在自己身上睡着了。
不知怎么,他忽然就记起两个月前带他去医院看病的那天,那个时候何砚之表现出很强的攻击性,差点伤了护士,不让人碰,还不让他走。
像只刚被什么东西伤害过的小猫,对周围的一切都表现出不信任。
现在……
俞衡无奈一笑,把啤酒罐捡起来扔了,又把某人抱去洗干净一双油爪子——这么折腾了一圈,何砚之居然都没醒。
可见酒比安眠药还管用。
时间其实还早,但他已经睡着了,俞衡便不好再叫醒他。他把对方轻轻放到床上,审视着他的脸,忽然陷入沉思。
那天费铮问他的话还言犹在耳——到底看上他哪儿?
俞衡认真思考一番,发现还是回答不上来。
人总是有种奇怪的毛病,对于未知事物会产生好奇,这种好奇促使他一探究竟,等他探寻过后,发现与自己想象中完全不一样,于是这种好奇悄然开始转变,变成了某种连他自己也无法定义的东西。
俞衡神色复杂,觉得抛开那些故意的撩s_ao不谈,他对这位雇主……依然是讨厌不起来的。
甚至因为接触得多了,发现掩藏在表面下的、不为人知的一面,因而生出了某种怜爱。
像剥开一颗山竹,红黑色的表皮之下,是意想不到的洁白的果实。
何砚之呼吸平稳,已经睡熟得不能再熟了,俞衡在床边坐了很久,不知怎么,内心忽然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
这冲动一浮起来就再也压不下去,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缓缓凑近对方,在他眉毛上那个细小的疤痕处轻轻地碰了一下嘴唇。
这动作非常轻微,蜻蜓点水似的,一触即走。
俞衡干完这“坏事”便迅速撤离,他关掉床头灯,自己滚到床另一边,低声道:“晚安,好梦。”
第34章 跟我回家
可惜的是,何砚之早已被两罐啤酒灌醉睡倒,并不知道小保镖偷偷摸摸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而俞衡自己……明显也没有主动坦白的自觉。
于是这天晚上这个蜻蜓点水般的吻随着天亮悄然翻篇,像个隐藏的彩蛋,等待某人细细发掘。
自从砚总发现“只要我睡得够快,神经痛就追不上我”这个秘密,便开始每天晚上都喝一杯红酒,喝完以后倒头就睡,第二天天亮才醒过来。
俞衡对他这种鸵鸟一般的“逃避式应对方法”表现出十成十的无可奈何,但是想想好像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反正红酒这种东西,每天少喝一点也没什么坏处,索性随他去了。
何砚之以前从来没被人这么照顾过,拍戏的时候经常熬到凌晨好几点,多年来还是头一回像今天这么作息规律。
他本来也不是那种天生体弱的类型,纯粹是被车祸给折腾的,现在得到了一番无微不至的照料,身体状况很快好转起来,除了容易累和容易犯困这两点暂时治不好,其他方面已经在逐渐向正常水平靠拢。
俞衡这个j-i,ng力旺盛的大学生也完全不嫌累,坚持每天帮他按摩复健,按时投食,按时喂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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