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屿眼睁睁地看着天花板,尽管换了床单,他还是敏感地嗅到了一丝刺鼻的药油味,不是他膝盖上的,而是身侧的床垫残留的味道。
他可真是自作自受啊,梁屿心想。
直到凌晨两点,梁屿都没有睡意。磕碰到的膝盖似乎又隐隐作痛,他掀开身上的被子,屈起膝盖,使劲揉上面的淤青。但是没有用,怎么揉都不能止痛。
他猛地将被子踢到地上,小腿伸直,裤子卷至大腿。整条腿用手来回揉搓了一遍,柔嫩的皮肤被他搓得生疼。但他分不清到底哪里痛,可能不是膝盖,可能是某处的旧患。
梁屿下了床,像个盲头苍蝇一样转了一圈。他觉得自己今晚是没法睡了,如果不找到他的止痛药。
最终梁屿打开次卧的门,光着脚走在地板上。客厅的挂钟显示现在是两点十分,老师睡了吗?
他走到主卧门口,右手放在门把手上,轻轻一拧,门开了。
梁屿摸黑走到主卧大床边,谢潮声睡得正香,还发出轻微的鼾声。
“老师。”他听见自己这么叫了一声,声音就像春夜里躲在墙角发情的母猫。
梁屿伸手碰了碰谢潮声露在被子外面的手,像被火烘烤过后的暖和。他伏低身体,去听谢潮声的呼吸声,去感受他身上的热度。
谢潮声是裸睡,梁屿索性蹲了下来,从被子底下探了个脑袋进去。他看到他的老师只穿了一条平角内裤,某个部位隆起来,没有勃发状态下的大小也尤为可观,像匍匐中的巨龙。
梁屿的脸越贴越近,他在思考自己可以做到哪种程度。
就跟他思考对前男友的爱有几分一样。
梁屿觉得,谢潮声今晚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有锁门。
第七章 春梦
梁屿从被子底下钻了进去,趴伏在谢潮声身上片刻,脑袋枕在他颈边,感受他呼出的气息全都喷洒在自己脸上。
他不敢乱动,手臂也只是虚虚地搭在谢潮声的腰上。两条腿更加不敢造次,乖乖地并拢着。尽管身体与身体之间贴得很近很近,几乎不留任何空隙。谢潮声像个大暖炉,梁屿总觉得他身上的热量正源源不断地蔓延至自己身上。
他无法抵抗这种令他四肢都绵软无力的暖。
谢潮声侧躺着,梁屿的嘴唇只要再靠近几毫米,就可以准确无误地亲上去。
他可以做到哪种程度?梁屿其实还没有想明白,他决定先试试看。
万一亲到一半老师醒来的话,他该怎么办?梁屿看着目前还睡得很沉的谢潮声,他不打算未雨绸缪,眼睛一闭,对准近在咫尺的嘴唇亲了上去。
软软的,烫烫的。
跟被老师的大手握住时一样的感觉。光是轻轻的吮吸就让他意乱情迷,梁屿忍不住把手放在谢潮声的腰上,身体想和他贴得近一点,再近一点。
亲吻到一半,梁屿敏感地察觉到谢潮声似乎在回应。于是他像得到鼓励般,吻变得越来越大胆、放肆。他尝试把舌头伸进去,在谢潮声嘴里翻搅,感觉到对方微微张开了嘴巴,他更是用力地吸吮他的舌头。
吻到动情时,梁屿忽然想起有个成语叫“相濡以沫”,他觉得至少得与对方交换过无数次唾液,就像现在这样,才有资格相濡以沫。
感觉到有个硬挺的东西抵着自己的下半身,梁屿听见自己发出一声极短促的叫声,很快便被谢潮声狂风骤雨般的吻堵住了。
梁屿任由他的老师夺回主动权,谢潮声翻身把他牢牢压在身下,而他就像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来不及思考,吻来得愈发凶狠激烈,自主呼吸被剥夺,梁屿的口鼻都被人堵住。
一个吻引来一场高烧,他变成高热患者,浑身烫得像有火苗在体内乱窜。
谢潮声发狠地用下身顶他,梁屿躲避不得。被吻得濒临窒息时他恍惚中想到,做到这种程度,记忆中是第一次。
谢潮声搂着他翻了个身,变成他完全趴伏在他身上,吻得难舍难分的唇终于分开了。谢潮声一手掐着他的腰,一手在他睡裤边缘徘徊。睡裤被扯下来时,梁屿听到谢潮声嘴里在叫唤着什么。
潜意识告诉他不要听,但他控制不住,把耳朵凑到谢潮声嘴边。
他听见他的老师在叫,音迟,音迟。
就像被人兜头扇了一耳光,梁屿身体里的那点火顷刻间被浇息了。他撑着谢潮声的胸膛,缓缓地从他身上起来。谢潮声抱不到人,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梁屿下了床,站在边上看着他。脸上的冷漠疏离与刚才的沉溺投入判若两人。
他摸上谢潮声火烫坚挺的下身,内裤被撑得高高的,弄s-hi了一大块。他耐心地给他纾解yù_wàng,五根手指根本包裹不住。但谢潮声奇异般地平静了下来,鼻腔里发出粗重的呼吸声,覆上他的右手,带着他的右手一起狠狠地lu /动着、发泄着……
梁屿手上沾满了白色浊液,谢潮声发泄完又睡了回去。梁屿知道,他的老师压根就没醒过来,方才那一段没有做到底的情事,也只不过把他当成了春梦里的某某某。
梁屿毫不留恋地转身走了,顺手把门也带上,把刚才短暂的亲密与床上正呼呼大睡的他的老师,都关在了房间里面。
这样也好,梁屿心想,反正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能投怀送抱,做到最后一步。他还没有很喜欢他,至少刚才,他一点也不害怕他的老师中途醒来,他不怕被戳穿,不怕被赶出去。
反正我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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