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妮小姐,你好。我已经到达住处,并且遇到了另一位室友。请问我可以知道一些关于我的室友的信息吗?我想多了解他,也有助于以后的相处。
丹妮常常穿越高山峡谷,大海河川,因此手机也常常没有信号,白耳在一般情况下也很难及时联系到她。但是这一回丹妮却回复得很快,她没过一会儿就发来消息——
“嗨,小可爱~恭喜你顺利入住,对房子还满意吗?你的房间在二楼,那里的光线和通风都非常好,相信你一定喜欢哦!顺便,你的室友叫做张敛,是一个非常帅气开朗的中国大男孩呢,他在两个月前入住,我与他当面聊过几次,是一位很有礼貌又很健谈的绅士哦,相信你们一定可以好好相处!我马上就要乘船出发去海上了,或许不能即时回复你的消息,有任何事情都可以给我留言哦~”
白耳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几行字,差点要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礼貌?健谈?绅士?这是在形容他那个只穿一条内裤的暴露狂室友吗?
被掉包了?白耳狐疑地瞎猜着,他拉开房间的门,站在走廊上看了眼楼下,发现那个叫做张敛的人已经不在客厅。白耳顺着楼梯下去,径直走进厨房,意外地发现厨房竟然很干净——与其说是干净,不如说是完全没有人用过的痕迹。灶台上没有锅,没有厨具,连个烧水壶也没有。白耳心想这人都不开火做饭的吗?他在厨房里转了一圈,然后拉开冰箱。
啤酒,满眼的啤酒。
冷藏层的上面两层是罐装啤酒,下面两层是瓶装,冰箱门一侧则是j-i尾酒。再看一眼冷冻层,三层里全是酒,好像世界各地不同牌子的酒全都收纳在这个冰箱里了,看起来还挺琳琅满目的。
这个人是酒鬼吗!白耳拉开冷藏层的抽屉,确认整个冰箱里真的一点能吃的东西都没有之后,整个人快不好了:不,不应该叫他酒鬼,应该叫他酒仙,修行辟谷的那种。
“看什么?”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白耳转过身去,看到张敛站在他身后,这回他穿上了衣服,看起来倒是人模人样的。张敛见他开着冰箱,便随口说道:“想喝酒?随便拿。”
喝个屁啊,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吗。
白耳问:“你平时都不做饭吗?”
张敛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说:“我不会啊。”
“那你好歹也要在冰箱里放点吃的吧。”
“没必要,反正我只点外卖,或者在外面吃。”张敛无所谓地一耸肩,他一手扶住冰箱门,一手越过白耳的肩膀,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酒出来,拧开瓶盖便自顾自地喝了一口。白耳见他这幅颓废的样子,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只得对他说:“我晚一点会买些吃的放在冰箱里,你能腾出点位子给我吗?”
“啊?哦,可以啊,”张敛又喝了两口酒,然后把酒瓶放在一边的流理台上,伸手从冰箱里捞出四瓶酒,往咯吱窝下面一夹,然后又捞出四瓶,就这么连夹带拿地捞出十几瓶啤酒,说:“喏,这不就行了。”
“那这些拿出来的酒你打算放哪儿?”
张敛回答得理所当然:“喝掉。”
白耳:“......”一下子喝掉这么多吗!在大白天阳光正好的时候把自己灌醉?白耳实在不敢恭维这位大爷的生活习惯,他对张敛道了声谢,便一个人背着包出了门,打算先把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填饱,顺便买些日常用品回去。
白耳每次出门前的工序都会稍稍比别人要复杂一些,背包里得时刻都备着药,口罩和帽子戴好,拉紧外套,若是天气太热,就换成长袖t恤,总之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把自己包起来。一般人或许觉得麻烦,但白耳却已经习惯了。
他从小就属于严重过敏性体质,过敏原列表长长一条,至今还在不断更新。从尼古丁到透明胶带,常人想象得到和想象不到的东西,白耳都有可能过敏。而他的过敏反应也根据过敏原的不同分出严重等级,轻则皮肤发红,重则直接休克。
美好的世间万物在白耳这里变成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定时炸弹,白耳一不留神,就会被炸得体无完肤。
午后的欧洲街头慵懒舒适,阳光透过水洗过一般的蓝色天空洒下来,落在地上闪闪发光。公园里走来走去的鸽子一个个体格健硕,看起来十分鲜美。白耳饿得走不动路,随便在街边找了家快餐店进去。店员是个来自中东的女孩,说着一口中东英语,白耳与她连比带划说了半天,还是没弄清配料有哪些,只得让她什么都不要放,只加j-ir_ou_、生菜和番茄酱。然而在白耳拿到一份j-ir_ou_卷并咬下第一口时,他就后悔了。
好难吃,为什么是酸的?白耳简直想把j-ir_ou_卷扔了,然而一份卷要二十多元人民币,他实在不想浪费钱,只得勉强自己吃着这份难以形容的j-ir_ou_卷。
电话响了。白耳拿出手机一看,是家里人打来的微信视频电话。白耳拿出耳机戴上,接起电话。
一张大脸怼到白耳的手机屏幕上,白耳被他爸锃光瓦亮的大额头闪到,无语半晌,说:“爸,你别把手机贴自个儿脸上行吗。”
“哟,儿子——这不是你爹想凑近看看你吗,”白爸爸声音洪亮,中气十足,见到儿子以后便露出高兴的笑容:“你那边是下午吧?吃饭没有?”
白耳举起手里啃了没一半的j-ir_ou_卷给他爸看:“正吃着呢,难吃死了。”
白爸爸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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