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岐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根雪茄,点燃了叼在嘴里,揉着铁拳,嘴角呼呼溢出白烟:“打的就是你。”
徐迟换上管家的燕尾服,从更衣间出来,瞧两眼周岐的那副流氓作派,怀疑这小子不光偷东西,可能还涉黑。
烟圈扑打在管家脸上,他恼羞成怒,挣扎着蹬起后腿:“放开我,公爵夫人不会放过你们的!”
“公爵夫人?”徐迟低头整理袖口,“埃米洛德不是已经被你们杀死了吗?”
阿诺尔的脸色变了变:“放屁,公爵夫人正在她的卧房内安睡……啊!”
一道银光闪过,阿诺尔发出短促的尖叫,但下一秒,嘴巴就被臭袜子堵上。他惊恐扭头,看向稳稳c-h-a入身后墙壁的餐刀。随即脸颊上传来刺痛,伤口缓缓渗出血液,啪嗒啪嗒滴在地板上。
“我要是你,我会选择好好说话。”掷出飞刀的人一手c-h-a兜,一手闲散地掸掸烟灰。
“呜呜呜呜呜!”
周岐:“听不懂。”
“呜呜呜呜呜呜!”
周岐:“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呜?”管家在心里骂娘。
徐迟:“……”
徐迟嫌弃地拔出袜子。
阿诺尔呸呸两声:“你们到底想知道什么?”
徐迟:“裙子的杀人原理。”
阿诺尔哽住,眼神恨恨地在二人之间徘徊,继而挂上他特有的蜥蜴式冷笑:“你们杀了我吧,杀我就是破坏规则,破坏规则会引来什么后果……想必不需要我多说!来啊!把刀往我脖子上砍啊!”
“后果……被雷劈死?”周岐又从腰后拔出一把餐刀,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神不知鬼不觉地顺了这么多兵器,他拿刀拍了拍管家嚣张痉挛的脸,y-in恻恻道,“我不杀你。但我有很多办法让你生不如死,你要试试吗?从你刚才的反应来看,哪怕是n,也有痛觉呢。能感觉到痛就好办,让我想想,从哪里下第一刀啊……咦?我不过轻轻碰了碰你□□你叫什么?”
这人的气场很足,撂狠话的时候还弯着眼睛嬉皮笑脸,举手投足间净是邪气。徐迟瞬间产生一种错觉,比起被吊起来打的管家,严刑逼供的他们更像是真正的反派。
管家哆嗦得尿裤子。
五六七八刀后,先前那张蚌壳一样紧闭的嘴巴不出意料被撬开,吐露两个字:“血契。”
困在庄园的第三天,管家消失不见。
人们正议论纷纷时,见徐迟明目张胆穿着管家的衣服下楼用餐。人人好奇死了,但又不敢问。只有姜聿壮着胆子上前打探。
“那什么,你俩,杀人夺衣了?”
周岐一听就很气愤,撂了刀叉凶神恶煞道:“我看着像那种人吗!”
姜聿:“……”
兄台你有点自知之明不行吗?
周岐斜眼看人:“你那什么眼神?有前科就会去杀人吗?同志,罪犯也享有人权的,你这是明晃晃的身份歧视啊……”
徐迟现在听到歧视二字就头疼,按着额角赶紧打住:“公爵夫人来了。”
“公爵夫人”今天的脸色不大好,y-in鸷的目光在徐迟与周岐身上来回扫s,he,他的唇上现出铁锈红的胡茬,小眼珠在眼眶内骨碌转动,不知又在酝酿什么坏水。
“又到了做弥撒的日子。”她一展笑颜慢悠悠道,“神父已经在教堂等候。各种虔诚的教徒们,圣神的恩赐与你们同在,请随我同来。”
幸存的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姜聿嘀咕:“我一个新时代无宗教信仰的自由人,做屁的弥撒?怕不是什么惊天巨坑?”
因失眠而神思恍惚一早上的任思缈也有同样的隐忧:“会不会咱一踏进教堂,因为不是真情实感的信众,就被耶稣拿十字架抡死?”
姜聿:“不瞒你说,我觉得很有可能。”
人们愁眉苦脸,但不得不执行指令,陆续跟上在前带路的公爵夫人。
姜聿哀叹一声,抬脚时被人拉住,他扭头询问:“怎么了哥?”
某人牵起神秘的微笑:“来,有话跟你说。”
今天天气依旧沉闷,白雾蔽天,庄园里的绿植生长得与人同高,在其间穿行宛如陷入偌大迷宫。任思缈瘆得慌,摒弃前嫌,死死搂住姜聿的胳膊。
无奈姜聿这个一米八的大小伙比她还怕,胳膊大腿乃至嘴唇都在打颤。
“有点出息!”任思缈照着他后背就呼了一巴掌,“学学那两位大佬!”
姜聿被拍得嗷嗷叫:“姐,你轻点!”
“谁是你姐,我任家出不了你这种穷要饭的。”
“呔!我流浪诗派岂容你这等尘世俗人妄加置喙?”
“哎呀妈,还有门派,说说呗,你们强,还是丐帮强?”
“自然是我们……呸,休拿我派与丐帮那帮讨饭的相提并论!”
两人来回打口水仗,倒是渐渐放松下来。
很快,他们抵达庄园西南角的塔楼教堂。
推开大门,饱受背叛与苦难的耶稣张开双臂,被钉死在十字架上。
十字架下,是一身黑袍膀大腰圆的神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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